他脸上的怒容瞬间切换成谄媚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哎哟!原来是世子爷大驾光临!瞧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真是怠慢了,怠慢了!”
他一边说一边躬身作揖,姿态放得极低,活脱脱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经过上次阴婚事件,他哪里还敢把东方毓当作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欺辱的傻子,敬畏之心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上官文谦谄媚地将东方毓引到雅座内的桌前。
就在他弯腰示意时,东方毓眼尖地瞥见地上躺着一个眼熟的三角符箓,正是他之前为上官文谦化解阴婚时,留给对方保命的那道平安符!
“哎哟!瞧我这记性!”
上官文谦顺着东方毓的目光看去,连忙弯腰捡起符箓,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解释道:
“定是方才玩闹得太激烈,不小心从怀里掉出来了。世子爷给的宝贝,我可是一直贴身带着,不敢有误!”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塞进了胸前内袋,还特意拍了拍,以示重视。
然而,就在平安符重新贴近上官文谦身体的瞬间,东方毓敏锐地感觉到,楼下那些原本齐刷刷仰头凝视的孩童鬼魂,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东方毓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难怪这些孩童的鬼魂一直只引导他去见悲痛的家人,却从不直接指向上官文谦。
是因为这道蕴含法力的平安符护住了他,使得冤魂无法近身,无法直接向他索命或显形示警。
唯有在符箓意外掉落的短暂间隙,孩子们的执念才能突破阻碍,显现出来,试图引起注意。
这一切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眼前这个看似逃过一劫、依旧花天酒地的上官文谦。
这些孩童的失踪,极可能与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夹杂着怒火直冲东方毓头顶。
他强压下当场质问的冲动,深知此刻绝不能打草惊蛇。
他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只觉得刚才那一巴掌打得还是太轻了!
自己该不会是拼死救下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渣滓吧?
越想越气,多看一眼上官文谦那副嘴脸都觉得恶心,东方毓冷哼一声,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出了喧嚣浮华的万花楼,夜风一吹,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闷与沉重。他独自一人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思绪纷乱。
就在这时,一辆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马车从他后方缓缓驶近,稳稳停在他身旁。
车帘掀起,端木熙的那名贴身侍卫跳下车辕,恭敬行礼:“世子爷,我家王爷有请。”
东方毓正愁线索中断,闻言没有犹豫,踏着侍卫放好的脚凳上了马车。
车厢内,端木熙依旧覆着眼带,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并未寒暄,直接递过一份卷宗,开门见山:“你是否在查近期的孩童失踪案?这是官府的相关档案摘要。”
东方毓接过快速翻阅,眉头越皱越紧:“记录显示孩童失踪时有发生,但上个月尤为密集,而且…受害者多为贫苦人家之子。”
这意味着,即便失踪,也往往引不起官府的足够重视。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的问题:“能查到上官文谦上个月的详细行踪吗?”
这念头刚出口,他心里就打了鼓,这可不是有监控录像的现代,追踪一个人月余前的踪迹,谈何容易?
然而,端木熙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又从座位旁取出另一本更薄但装订精细的册子,递了过来。
东方毓疑惑地接过,翻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册子里并非粗略记录,而是事无巨细的行程日志:
初一至初三:称病告假,未出府门。(备注:据查,期间有神秘访客夜间出入。)
初五:赴城西百花诗会,申时独自离席,戌时方归,自称醉酒迷路。
十一至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