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中秋佳节转瞬即至。
皇宫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祥和,然而这璀璨灯火之下,掩盖的却是无数涌动的心思与算计。
东方毓身着繁复精致的世子礼服,步入宫门,看着眼前熟悉的朱墙金瓦,心中却无半分喜庆,反而生出一丝物是人非的恍惚。
时间过得真快…… 他脑海中莫名闪过另一个时空的亲人,不知那个世界的堂妹,此刻是否也在仰望着同一轮明月?
这份思念与孤独,在此刻喧嚣的宫廷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无心与其他贵族寒暄,入宫后便径直朝着太皇太后所居的宁清宫而去。
此刻,他需要一位强有力的盟友,而最疼爱他的皇祖母,无疑是首选。
宁清宫内,熏香袅袅。年迈却依旧威严的太皇太后端坐于榻上,见到最疼爱的孙儿前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然而,当东方毓屏退左右,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卷起衣袖,露出掌心和小臂上那狰狞的伤疤。
带着七分真实三分演技,将欧阳明净如何用下作手段算计他、他如何被迫自残保节的事情,声泪俱下地哭诉出来后。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转而化为滔天的怒火!
“岂有此理!欧阳家的小子竟敢如此欺辱我孙儿!”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凤头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她拉过东方毓的手,看着那一道道疤痕,心疼得老泪纵横,“哀家的毓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这混账东西,简直无法无天!”
“皇祖母,孙儿宁死也不愿跟这等卑劣小人成婚。求皇祖母为孙儿做主,解除这桩婚约!” 东方毓趁机叩首,语气决绝。
太皇太后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怒火,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孩子,快起来。你的委屈,祖母知道了。只是……这婚事乃是先帝御笔亲赐,金口玉言。哀家虽为太皇太后,却也无力直接废除。若要解除,非得当今皇上金口玉言不可。”
她拍了拍东方毓的手,眼神锐利,“今晚宫宴,你且隐忍,待哀家寻个合适时机,再向皇上进言。”
带着皇祖母的承诺与满腔心事,东方毓来到了举行中秋盛宴的太极殿。
殿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百官与皇亲国戚齐聚一堂,表面上一派和乐融融。
东方毓的位置被安排在宗室子弟一列。他刚坐下,便感觉到一道黏腻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抬眼望去,正是坐在不远处的欧阳明净!他看上去清减了不少,眼神充满歉意心疼。
他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人在心安理得的伤害别人后还能当着他的面表现的如此心疼你的模样?
东方毓冷哼一声,直接无视了,转而警惕地注意到,上官家的席位上,也有几道不善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他,显然是为上官文谦之事怀恨在心。
他那身为续弦的继母主母,此刻正坐在女眷席上,与周围命妇谈笑风生,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然而,当她目光偶尔转向东方毓时,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精光与冷意,却如同毒蛇的信子。
宴至中场,歌舞升平,气氛看似热烈。皇帝心情颇佳,与群臣共饮。
太皇太后看准时机,正欲开口提及婚约之事,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侍匆匆入内,高声禀报:
“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南境大将军东方昊奏捷,大军大破敌军主力,不日即可凯旋还朝!”
满殿皆惊,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恭贺之声。皇帝龙颜大悦,连饮三杯。
宫宴之上,东方毓望着案几上琳琅满目的精致糕点,虽也有应景的桂花糕,却终究不是记忆中的月饼,更没有象征团圆的柚子。
心底那份属于异乡客的寥落与思乡之情,在歌舞升平的衬托下愈发清晰。
几杯御酒下肚,原本就因伤势初愈而虚弱的身体,更添了几分恍惚。
他高估了这身体的酒量,也低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