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隐星稀,正是个适合“活动”的好时辰。
东方毓白日里手刃欧阳明净的戾气尚未完全平息,心头另一桩旧怨又浮上心头——上官云珠。
这位上官文谦的母亲,当初可是不惜请动高手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既然上官文谦已付出了代价,那这位始作俑者,又岂能轻易放过?
他并未冲动行事,而是先行设法弄到了上官云珠府邸的详细地形图,仔细研究了小半个时辰。
将府内布局、巡逻守卫的间隙,尤其是上官云珠卧房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
子时刚过,一道灵巧的黑影便出现在了上官府邸外围的墙根下。
东方毓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肩上甚至还扛着一架不起眼的竹梯。
他熟练地将梯子架稳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头,选了个枝叶掩映又能透过雕花窗户清晰看到内室的绝佳位置,如同潜伏的猎豹般,静静趴伏下来。
他极有耐心,一直等到屋内伺候的侍女为上官云珠卸下钗环,整理好床铺,恭敬退下并掩上房门后,唇角才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时机到了。
东方毓从随身的布包中小心取出一张裁剪奇特的黄色符纸,以右手食指与中指稳稳夹住。
他屏息凝神,双眸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微光,口中开始低声吟诵起晦涩的咒语。
那声音极轻,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引动了周围无形的气流。
随着咒语声渐急,他指间的符纸无火自燃,幽绿色的火苗跳跃着,却没有丝毫热度,反而散发出阵阵阴寒之气。
符纸燃尽的瞬间,几缕若有若无的黑气自虚空中被强行拘来,在他咒力的驱使下,扭曲、凝聚,最终化作了三只身形模糊面目狰狞的小鬼!
它们发出“嘻嘻”的诡笑,在空中盘旋一圈,随即如同得到指令般,穿透窗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上官云珠的房中。
原本正准备熄灯就寝的上官云珠,忽觉房中温度骤降,一股莫名的寒意自脚底窜上脊背。
她疑惑地抬头,猛地对上了床幔阴影处一张扭曲嬉笑的鬼脸!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上官云珠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从床边弹起,踉跄着向后跌倒。
那三只小鬼却不肯罢休,它们时而在房梁上倒吊着出现,对着她龇牙咧嘴;时而突然从她身后伸出冰冷的手,拉扯她的衣袖;时而在她脚边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声。
“滚开!滚开!什么东西!”
上官云珠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挥舞着手臂试图驱赶这些无形的恐惧。
名贵的瓷器被她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桌椅也被撞得东倒西歪。
门外的侍女们被惊动,慌忙推门而入:“夫人!您怎么了?”
然而在她们眼中,房内除了惊慌失措、行为失常的夫人和满地狼藉外,空无一物。
她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向来注重仪态的夫人为何会突然如此癫狂,只能试图上前安抚,却被恐惧到极点的上官云珠胡乱推开。
墙头上,东方毓不知何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香喷喷的瓜子,正津津有味地嗑着,欣赏着上官云珠的“精彩表演”。
看着她那副狼狈惊恐的模样,他心中积郁的那口恶气总算舒缓了不少。
然而,乐极生悲。
就在他看得正起劲时,夜空中毫无征兆地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一道刺目的银色闪电撕裂夜幕,精准地劈落在离他藏身的墙头不足三尺远的一棵大树上,瞬间将树干劈得焦黑,枝叶燃起熊熊火焰。
“哇啊!”
东方粹被这近在咫尺的天威吓得一个激灵,手脚一软,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去,重重跌坐在草地上,嗑了一半的瓜子也撒了一地。
他揉着摔疼的屁股,抬头望着那棵燃烧的树和渐渐消散的雷光,撇了撇嘴,内心愤愤不平地嘀咕道:“老天爷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