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则相对平缓的废土区域。船体表面布满了裂纹和焦痕,多处冒着黑烟,显然受损严重。
船舱内一片狼藉,仪器火花四溅,几名知识追寻者受了轻伤,奥博伦也显得十分狼狈,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脸上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塔骨扶着舱壁站稳,骂骂咧咧:“妈的,那鬼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差点就交代了!”
零脸色依旧苍白,心有余悸地看向张元:“师父,你没事吧?”
张元缓缓放下因过度透支而微微颤抖的双手,脸色同样不好看,灵魂层面传来阵阵空虚感。刚才那一下“织网断后”,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甚至动摇了灵魂树苗的根基。但他强行支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看向蜷缩在角落、气息比之前更加萎靡、哭笑面具都仿佛失去了一些光泽的墨徒。刚才若非墨徒冒险显化“规则之网”,他根本无法理解其结构,更谈不上临时干扰。墨徒付出的代价,恐怕比他还大。
“墨徒先生,多谢。”张元真诚地道谢。
墨徒没有回应,只是那水晶球中,再次倒映出张元的身影,以及那残留在意识中的、张元编织“归墟织网”对抗“观察者”的景象。它那矛盾的声音微弱地响起:“……悖论之影……已入‘眼’帘……剧目……升级……”
奥博伦挣扎着站起身,走到张元面前,脸上充满了后怕与复杂:“张元行者……这次,我们恐怕惹上大麻烦了。‘观察者’……它们通常不会直接介入,一旦介入……”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张元目光沉静,望向舷窗外那看似平静的废土。他知道,奥博伦说得对。他们不仅窥探到了“摇篮”和“规则之网”的秘密,更是以一种“悖论”的方式,短暂干扰了“观察者”的运作。这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涟漪将扩散至何方,无人知晓。
但,他并不后悔。
“知道了真相,总比蒙在鼓里等死要好。”张元缓缓道,“现在,我们至少知道敌人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需要尽快恢复力量,消化此次观测获得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规则之网”和自身“节点”位置的认知。同时,“行者道标”必须进入最高警戒状态,谁也无法预料,“观察者”的下一次“关注”会何时到来,以何种形式。
寂静边疆的观测结束了,但一场关乎存在与消亡的、更加宏大而危险的剧目,才刚刚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