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又用父母做威胁……小妹宁死不屈,他们便勾结官员将我父母投入大牢……严刑拷打……我那年迈的父母啊……咳咳咳咳……我不得已只能带着小妹逃跑……”
“咦……”
众人又后退一步,心下早已有了计算。
那男人虽然无耻下流卑鄙肮脏龌龊,但是京城的大官,可不是他们小平头百姓惹的起的。
“那贼人是断不会放过小妹的,我不日便带小妹离开。”蔚隅咳着嗽,“这段时间多谢诸位的照顾……”
“那……余大夫,你们打算去哪儿?”
“哎……”蔚隅掩面叹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天下之大,总有我和小妹的容身之所。”
众人被他感染,纷纷叹惋,谴责世道不公,安慰了蔚隅几句后便各自拿着东西散开了。
“夫人夫人,怎样?”幽二跳下床,跑到蔚隅身边,看着他坐下,立刻上前捏肩献殷勤,“夫人累了吧?我给夫人好好捏捏肩……”
“无事献殷勤。”竺赫翻了个白眼,慢慢蹭到蔚隅脚边蹲下,拉着他的袖子仰头望着他,眨巴着眼睛,软软地道:“这么久就解决了吗?蔚隅哥哥好厉害呀~”
“呕~yue……”幽二快被恶心吐了,忍不住开口:“公子你可要点脸吧。”
“本公子的脸好好的呢。”竺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说了,本公子的脸是被谁丢尽的?难道是我?”
“嗯……啊……哈哈哈哈哈……”
幽二尴尬的脚趾扣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算是知道了,这事儿在竺赫这里过不去了,而且以后都会成为他的把柄。
呸,小肚鸡肠的男人。
看着两人斗嘴的蔚隅但笑不语,揉了揉竺赫的发顶,竺赫得意地看了幽二一眼,当着他的面,拉着蔚隅说起了悄悄。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风和气清的早晨被打破,竺赫捻起被利刃划开的叶片,在心底叹了口气。
“云杲,怎么起这么早?”蔚隅从身后抱住竺赫,看着他手里的叶子若有所思,良久,轻声开口:“要走了么?”
“嗯,陛下的人,到了。”
蔚隅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来的是胤帝的人。
“还真有些舍不得呢。”蔚隅伸了个懒腰,“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夜里吧,锦衣卫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好。”竺赫吹掉手中的叶片,“去收拾东西。”
蔚隅点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折过身,“云杲,他们……不会有意外的,对吗?”
竺赫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照日村,不会发生意外的,对吗?”
蔚隅又问了一遍,沉静如水的目光盯着竺赫,一定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不会。”竺赫摇摇头,“陛下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有了前车之鉴,胤帝派出的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形下对他出手,除非自寻死路。
隐藏在暗处的人不管有多少谋划,都必须搁置,毕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是闹着玩儿的。
蔚隅转过身,脚步轻快地走进屋里。
“公子,陛下有旨,公子当小心谨慎隐匿行踪。”
藏在暗处的锦衣卫现身,单膝跪地。
“照日村之人是无辜的,何况他们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无需设防。”竺赫转过身,弯腰扶起锦衣卫副指挥使,“我知你的难处,回京后,会亲自向陛下请罪。”
有了竺赫担保,副指挥使心安理得地传书给胤帝复命。
竺赫将剩下的米面粮油野菜果蔬分好,让幽二将东西悄悄放在村民门外,趁着夜色打马离开。
银白的月光为高矮不一的房顶铺上一层白霜,竺赫骑在马上,侧过身子,远远看了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锦衣卫开道,快马加鞭,只半个月便走了一个月的路程,两人在七月初踏着细雨回到了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