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睫毛轻轻拂过掌心,蔚隅俯下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去北境吧,云杲。”
上京城没有应该让他留下的人和事,他生于广袤的天地,不该被这金银囚笼困住。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打湿了蔚隅的手掌,两人一坐一躺,皆静默无言,只剩风中夹杂着弱不可闻的哭声。
怎么不想呢?他做梦都在想北境,可他连踏出京城都做不到,从小到大,他所接触的人,看到的书,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无能如蔚川之流,书案上尚且有几本兵书游记点缀,而他,只能通过私藏的民间话本去看北境的山,赏北境的雪。只能蹲在院中,脑中假想着地形,用石子排兵布阵。
“阿隅,等你的身子好些,我带你去北境,可好?”
恳求的目光从指缝间流露,蔚隅不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阿隅,你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竺赫擦干眼泪,抓着蔚隅的手再次强调,“说好的,你不许食言。”
“好。”
蔚隅顺势靠在竺赫身上,听着耳畔沉稳有力的心跳,看向天空的眼神却有些悲凉,以及迷茫。
他,真的能做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