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竺赫一步三回头,走到一个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听不见他说话的树上蹲下。
“竺将军,很抱歉,我用您和家慈的约定捆绑了云杲的人生,将他拉入浑水中无法脱身。”蔚隅叹了口气,“云杲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被我拖累了。不过你放心,事情结束后,我会离开他,不会一直霸占着这个身份不放。”
“我不奢望能得到您的原谅和祝福,但请你,一定要保佑云杲,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竺赫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见蔚隅行了个大礼,转身朝树下走来。
祭奠完竺赫的母亲,竺赫一手牵马,一手牵人,慢慢悠悠到了山脚的一块平地。
“祭祀大典之后就是秋猎,虽然时间仓促了些,但还可以给你讲一些要领。”竺赫扶着蔚隅上马,把缰绳递到他手里,“踏风性子温顺,很适合新手,你试试看。”
蔚隅犹豫着接过缰绳,学着竺赫轻轻夹了夹马肚子,踏风“咻”地吹着鼻子,在原地走了几步,好歹没把蔚隅摔到地上。
竺赫跳上马,扶着蔚隅的腰,“稍微放松一些,踏风不舒服会小发雷霆,不过不用怕,我在呢。”
踏风似是在回应他,撅了两下蹄,又在原地转了几圈。
“嗯。”
踏风忽然的动作让蔚隅下意识猛地拉紧缰绳,浑身肌肉紧绷,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不由得更靠近竺赫。
缰绳被拉紧,踏风长嘶一声,撒丫子跑起来。
“放松,放松……”竺赫一手去抓缰绳,一手护着蔚隅,“收紧核心,贴紧马背……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少年清朗的声音有些低沉,让人莫名安心,蔚隅紧张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按我说的做……”
踏风渐渐平静下来,竺赫松了口气,蔚隅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脱力地倒在竺赫怀中。
“骑马……太……恐怖了……”
蔚隅还没完全缓过来,苍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待到秋猎时我再教你。”竺赫蹭了蹭蔚隅的脸颊,“娘亲说,掌握了缰绳,就掌握了人生的方向,可以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他迫切地想把自己所有的给蔚隅,即便以后他不在了,蔚隅也不会被一方庭院困住,骑上马,他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有幽云卫护着,他不会有意外的。
“你的骑术,是竺将军所授?”
“不是。”
竺赫攥着缰绳,漫步在林间。
“我的骑术是阿公教的,五岁开始学习,那时候……我还没有马厩的栅栏高。”竺赫笑了起来,“第一次接触马,差点没被一蹄子撅死,我吓得连滚带爬出了马厩,死活不肯再去。阿公没办法,只能给我找了一匹通体漆黑的小马,那小马很有灵性,脾气也很好,阿公常以小黑想出门玩耍为由,哄着我去跑马。”
“小黑太小,总追不上爷爷的墨雪,我就坐在马上哭,但是一张嘴就被冷风灌得直咳嗽。”竺赫笑了起来,语气很是无奈,“那老头子也真是,跑了一段又调转马头,特意回来取笑我。”
他依稀记得那里有一座山,山顶白雪皑皑,山下却是一个巨大的马场,风中有雪清冽的味道,也有草的清香。
“阿赫,你……想念北境吗?”
蔚隅轻轻覆上竺赫的手背。
“想啊,梦里都是北境的风,北境的雪,北境的人。”竺赫倒在花海中,抬手遮住脸,声音很轻,“可惜啊,我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住了。”
“云杲……”蔚隅拿掉竺赫的手,覆上他的眼睛,“回北境去吧。”
去听北境的风,赏北境的月,饮北境的烈酒,再骑着马,踏遍北境的山。
他是北境的狼,却被人以爱的名义圈养在上京的笼中,磨掉利爪敲掉尖牙。
“北境寒凉,你的身子不适合去那里生活,再等几年吧。”
竺赫握住蔚隅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