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蔚隅,又看了看胤帝,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匣子上。
他明明记得,胤帝的药根本没换,还是之前的,为何蔚隅会当众撒谎?
这难道是他投诚的信号?他终于决定站队了?
“我应该高兴的。”贵妃想。
蔚隅站了白璋,意味着他身后的镇北王府站了白璋,意味着北境表了态,如此一来,白璋就能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可他,为何会觉得难过呢?
“更深雪重,你就在宫里歇下吧。”
胤帝吃了药,顿感精神倍增,恨不得大干三场。
蔚隅应下,跟着宫人离开。
窗户被人推开,冷气裹挟着寒梅落到失眠的人脸上。
“殿下还是这样,总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
清冷的声音打破寂静的雪夜,窗边的人愣了片刻,僵硬地转身,看着帐幔后的影影绰绰。
蔚隅披着厚厚的外袍,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帷幔,眉梢凝着冰雪,清冷的声线带着几分沙哑:“不知殿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这么多年不见,阿隅还是失眠吗?”
白璋拍了拍肩膀,走到蔚隅面前,脸上含着清浅的笑。
“本不失眠的,奈何殿下不爱走寻常路,我不得不防。”蔚隅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白璋挑挑眉,上前一步,撩起一缕蔚隅垂在肩上的青丝在指尖绕着,“阿隅这话说的,你若听话些,我何至于大半夜来扰你清梦。”
“既知扰人,便不该来。”
蔚隅伸出手去拉头发,却被白璋一把握住。
白璋盯着他,手上用力,欣赏着他的挣扎,以及挣扎过后无力的表情。
蔚隅有些恼怒,不由得拔高声音:“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璋一双狐狸眼笑得眯在一起,志得意满地揽住蔚隅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身前:“我只是想你乖一点罢了,你今晚做的,就很不错。”
胤帝已经对丹药起疑了,并且不再相信内廷御医,否则也不会数次召见蔚隅,让他诊脉。
今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蔚隅若是揭穿丹药内幕,贵妃怎么着都逃不掉,他又会失去除无忧阁外的第二个助力。
老不死的,还真是难搞。
“殿下想要乖的,去找乖的便是。”蔚隅伸手挑起白璋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微微弯着眼睛,勾唇一笑:“我看贵妃,就很不错。”
白璋愣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猜疑,很快又恢复如常,收紧腰间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道:“觊觎父皇的人,阿隅的胆子很大啊。”
蔚隅一直观察着白璋的表情,自然没错过他精彩的脸色,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既然有了猜测,那便要验证,思忖片刻,蔚隅谦虚道:“哪里哪里,论胆量,我不比殿下胆万一,论勇气也不及殿下暗度陈仓万一。”
白璋出乎意料地轻笑一声,揽着纤腰的手再次收紧,“阿隅,我有没有教过你,知道的太多,死的越快。”
“殿下打算怎么让我死呢?”蔚隅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手指慢慢滑动,压住上扬的唇角,诚恳评价:“你笑起来,真难看。”
完美的笑容僵在脸上,蔚隅腰上用力,轻巧地脱离白璋的桎梏,抬手拍了拍他的脸,温柔地道:“夜深雪重,我就不送点了,殿下小心脚下的路,莫要崴了脚。”
“站老四的队没有前途。”白璋捏住蔚隅的手腕,“你若助我,待我登基,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便是你的。”
“殿下说笑了。”蔚隅拍掉他的手,接连后退几步,确保自己不会再被白璋这个贱人莫名其妙拉住,才开口道:“陛下正值壮年,立储君一事为时尚早,何况镇北王府只效忠大胤,效忠陛下,要助的,也是陛下。”
皇后之位,是什么很尊贵的东西吗?这种破烂也值得拿出来说,恐怕只有贵妃那样的傻子会相信吧。
何况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