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咔咔作响。周围摆摊的小贩都低下头,没人敢出声。
采臣看着对方挥过来的拳头,记忆中的“闪转腾挪”技巧瞬间激活。他身子一矮,像只泥鳅般从对方腋下钻过,同时脚下轻轻一绊——这是国术里的“巧劲”,不用蛮力,借力打力。疤脸汉子没料到一个小娃娃能有这身手,踉跄着摔了个狗吃屎,引得周围一阵憋笑。
另一个汉子见状,怒吼着扑上来。采臣不慌不忙,扎稳三体式的桩功,待对方拳头快到眼前时,突然一记“劈掌”砍在对方手腕上。这一掌用上了吐纳积攒的气息,虽力道不大,却精准地打在对方的麻筋上。汉子“哎哟”一声,捂着手腕后退几步,看采臣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惧。
“滚。”采臣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他知道,对付这种人,一味退让只会被得寸进尺,唯有亮出拳头,才能护住自己的立足之地。
疤脸汉子爬起来,撂下句“你等着”,便和同伙灰溜溜地走了。周围的小贩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赞:“采臣好本事!”“那俩泼皮早就该教训了!”
采臣没接话,只是默默整理好散落的草药,手心却在冒汗——刚才那两招虽快,却耗了他不少力气,丹田的暖流又稀薄了些。但他看着竹篓里渐渐多起来的铜钱,心里却很踏实:这钱来得干净,够买好几斤糙米,还能换些伤药给自己擦练拳磨破的手掌。
从那以后,采臣的药摊前总能围不少人。有人是来买草药的,有人是来看“小神童”的,还有些被地痞欺负过的小贩,会悄悄塞给他两个果子、一把蔬菜。他则在卖药之余,帮人看看小病:给咳嗽的孩童配些枇杷叶,给扭伤的老人敷上捣烂的紫苏,分文不取,只说“邻里互助”。
第三章:呼吸与拳头的交响
每日卖完药,采臣会先去粮铺买些粗粮,再绕到肉铺,用剩下的钱买一两块碎肉——不是给自己吃,而是给那些帮过他的孤老。然后才背着空竹篓回家,把糙米交给母亲,自己则钻进柴房,开始当日的拳法练习。
他的练法很特别:先练一个时辰桩功,配合道教的吐纳法,让气息在丹田凝聚成“气团”;再用一个时辰打拳,将丹田的气团通过拳头、掌风“打”出去。记忆里说,这叫“以拳养气,以气壮拳”,能让生命本源在“刚”与“柔”的交替中不断壮大。
有一次,他练到兴头上,一记“炮拳”打在土墙,竟震落了墙皮。他看着墙上的凹痕,突然明白:国术的“力”,从来不是死力气,而是将全身的劲拧成一股绳,再借着呼吸的节奏爆发出来。就像蒲公英的种子,看似轻飘飘,却能借着风势飞得很远。
他开始在卖药时观察路人:挑夫扛货时的发力方式,与桩功的“沉肩坠肘”异曲同工;绣娘穿针时的凝神静气,竟暗合吐纳的“意守中宫”。这些发现让他对“武道在红尘”有了更深的理解——所谓国术,本就是从生活里提炼出的智慧。
七岁生辰那天,采臣用攒下的钱买了本《本草纲目》的残卷。他白天对着残卷认药、记药性,晚上就在柴房里对照记忆中的国术图谱,修正自己的拳架。月光透过柴房的窗棂洒在他身上,小小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拳头挥出时带起的风声,与窗外的虫鸣交织成独特的交响。
母亲赵氏夜里起夜,总能看到柴房的灯亮着,门缝里透出儿子练拳的剪影。她不懂什么是国术,却能感觉到儿子身上的变化:以前还会被邻家孩子欺负,现在走在路上,那些调皮的孩童都远远绕着走;以前一吹冷风就咳嗽,现在光着膀子练拳,也不见生病。
“采臣,你这功夫,以后想做什么?”一天晚上,赵氏摸着儿子结实了不少的胳膊问道。
采臣正在给她捶背,听到这话,手下的力道顿了顿:“想让娘过上好日子,想让像张爷爷那样的孤老有饭吃,想……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
赵氏没再问,只是悄悄抹了抹眼角。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蹲在井边看倒影的孩童了。他在药香与拳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