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儿庄的晨光刚刺破硝烟,总攻的号声就顺着风飘遍阵地。陈砚站在核心高地上,望着远处友军的旗帜在晨雾里晃动,身边的通讯兵正忙着传递信号——三发绿色信号弹“嗖”地冲上天空,这是约定好的“全线进攻”信号,瞬间,黔军和友军的炮火同时响了起来,像惊雷滚过麦田。
“1营跟我冲!把鬼子的外围工事掀了!”赵老栓拎着重机枪,率先跃出战壕。罗二柱和马小虎扛着轻机枪紧随其后,枪管上还沾着昨晚的露水,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正面的日军刚从掩体里探出头,就被重机枪的子弹扫倒一片,剩下的赶紧缩回工事,却被友军的迫击炮盯上——“咚咚”两发炮弹过去,工事塌了半截,露出里面惊慌的日军。
李达带着3营往台儿庄西侧的城门冲,那里是日军的薄弱点,也是之前约定好的突破口。滇军的一个连从侧面配合,两队人马像两把尖刀,直插日军防线。“栓柱!跟俺去炸城门!”李达喊着,把炸药包塞给身边的后生。栓柱攥着炸药包,手心全是汗,却没往后缩——昨天他刚跟老兵学了怎么拉引线,这会儿正想试试。
两人猫着腰冲到城门下,日军的冷枪在耳边呼啸。栓柱手稳得很,把炸药包塞进城门缝,拉着李达就往回滚。“轰隆!”城门被炸开个大洞,烟尘里,李达率先冲进去,手里的刺刀捅倒第一个扑上来的日军:“跟俺上!把鬼子赶出台儿庄!”3营的士兵跟着他,像潮水似的涌进城门,滇军的弟兄也从侧面冲进来,日军顿时乱了套。
石刚的侦察连没跟着进城,而是绕到台儿庄北侧的日军粮道——昨晚他摸哨时发现,这里还藏着日军的残余补给。阿木带着几个苗族弟兄,用苗刀解决了两个哨兵,石刚趁机带人冲进去,粮库里的日军还在打包粮食,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缴了械。“快!把粮食搬出去,给友军送过去!”石刚喊着,眼里亮得很——这些粮食够全师吃好几天,还能分给城里的百姓。
城里的巷战打得热闹。赵老栓的1营在主街上跟日军拉锯,日军躲在民房里放冷枪,士兵们不敢贸然冲,只能挨家挨户清剿。老木匠这会儿也跟了进来,背着工具箱在巷子里钻,哪个士兵的枪卡了壳,他接过手摆弄两下,比如把枪栓里的泥抠出来,再上点油,立马就能用。“赵班长,您这枪得常擦,不然打不了几发就卡!”老木匠一边修枪,一边跟赵老栓念叨,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栓柱跟着李达在巷子里追日军,突然看到一个日军想往民房里躲,他想都没想就追上去。那日军慌了神,转身举枪就射,栓柱赶紧躲到门后,等日军冲过来,猛地从侧面扑上去,用步枪托砸在日军背上——日军惨叫着倒地,栓柱趁机夺过他的枪,指着他喊:“缴枪不杀!”这是他第一次单独俘虏日军,手还在抖,却忍不住咧嘴笑。
“好小子,有你的!”李达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跟着俺3营,保管你成个好兵!”栓柱用力点头,把俘虏交给后面的士兵,又跟着往前冲——他现在总算明白,马小虎说的“打仗为家国”,不是空话,是真能看到鬼子被赶跑,百姓能回家。
陈砚进城时,巷战已经快结束了。百姓们从民房里探出头,有的还端着水往士兵手里塞:“兵爷,辛苦了!快喝口水!”一个老大娘拉着他的手,眼里含着泪:“俺们躲在窖里好几天,就盼着你们来!这下好了,鬼子被赶跑了!”陈砚心里一暖,让王锐把刚缴获的粮食分些给百姓:“大家放心,以后咱们会守住台儿庄,不让鬼子再来!”
没一会儿,石刚从北侧粮道赶回来,手里攥着个账本,脸上满是笑意:“副师长!缴了足足五千斤粮食,还有三箱子弹,够咱们扩编用了!刚才还有几个台儿庄的后生要参军,说要跟咱们杀鬼子!”陈砚接过账本,翻了两页,对身边的参谋说:“把新参军的后生登记好,跟之前合肥、徐州来的弟兄混编,让老兵带带,尽快形成战力。”
友军的指挥官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份电报:“陈副师长,李宗仁长官来电,说台儿庄大捷了!让咱们休整三天,之后要往武汉去,参与武汉会战!”这话一出,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