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路同志。我会尽快还你的。”
路修源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不用急。你好好复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需要找复习资料，或者有题不会做，随时跟我说。” 他又叮嘱了几句复习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才转身离开。
陈清清送路修源到宿舍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光里。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把土路照得发白。路修源走在土路上，脚步很轻，偶尔踢到路边的小石子，发出 “嗒” 的一声响。
他想起刚才在陈清清宿舍里，她接过钱时，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却又强装坚强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第一次见陈清清，是在公社的学习会上。那时候她坐在角落里，认真地记着笔记，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安静。后来他听说了她的事 —— 继母和妹妹逼她嫁个老光棍换彩礼，她却死活不肯，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攒钱买复习资料，想靠返城考试离开这里。
他觉得这个姑娘太不容易了，也太坚强了。她像一株生长在石缝里的小草，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雨，都不肯低头。他想，等她返城后，要是考上了大学，他可以跟她写信，问问她在大学里的生活；要是没考上，也可以帮她想想别的办法。总之，他不想再让她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
月光下，路修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圆圆的，亮亮的，像陈清清刚才眼里的光。他轻轻笑了笑，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 他觉得，等陈清清离开这里的那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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