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平静却坚定:“周大姐,我不觉得屈才。”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家属,慢慢说:“在县城当老师,是教孩子读书写字;在部队家属院,我也在做一样的事。李婶家的乐乐,三个月前还认不全数字,现在不仅能数到十,还会写自己的名字‘李乐乐’,昨天他还拿着写满名字的纸,跟我说要寄给在外地当兵的爸爸看。”
李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也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陈清清继续说:“王大爷是退伍老兵,不识字,每次儿子寄信来,他都攥着信封不敢拆。现在我每天帮他念信,还教他写自己的名字‘王建国’。上周王大爷第一次自己在信上签名,他拿着信纸看了半天,跟我说‘这辈子总算能自己给儿子写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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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排的王大爷听到这里,眼眶有点红,他抬起手,用力抹了抹眼睛,然后使劲点头:“是这话!清清姑娘教我写字,比我当年在部队学打枪还耐心!”
陈清清转向周大姐,语气里多了几分温和:“军属生活确实有规矩,我刚来的时候,连晾衣服都不懂规矩 —— 把衣服晾在了东边的绳子上,那是张嫂她们楼栋的区域。是张嫂提醒我,说‘按楼栋晾衣服,大家收着方便,也不会弄混’。现在我每天帮张嫂家的小敏辅导作业,小敏数学以前总不及格,上周测验考了八十分;张嫂也会每天早上帮我占食堂的热馒头,怕我送完乐乐去晚了,馒头就凉了。”
张嫂坐在下面,脸有点红,她低下头,手指轻轻摸着毛衣的线头 —— 陈清清说的是实话,自从上次幼儿园的事之后,她看陈清清每天帮这个帮那个,心里早就没了之前的偏见,反而有点愧疚。
“规矩不是用来约束人的,” 陈清清的声音提高了些,却依旧温和,“是用来让大家更团结的。我们以前的身份不一样,有的是知青,有的是工人,有的是老师,可现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 是支持丈夫保家卫国的妻子。我丈夫路修源在边境巡逻,李婶的丈夫在部队训练,张嫂的丈夫在后勤保障,他们守护着国家这个‘大家’,我们就在家属院守着这个‘小家’,互相帮衬,让他们在部队能安心工作,这就是我们军属的价值,不是吗?”
话音刚落,活动室里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突然响起了掌声。王大爷在最后一排,使劲拍着手,拐杖都放在了一边,手掌拍得发红:“说得好!说得太对了!我老婆子以前也是知青,当年在农村的时候,教老乡认字、写家书,比在城里当老师还上心!老乡们都说,她教的字,比书本上的还暖!”
周大姐也笑了,她站起身,对着陈清清点了点头:“路连长媳妇说得对,军属的价值,从来不是看以前是什么身份,而是看现在做了什么。你刚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不习惯家属院的生活,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她顿了顿,对着全场家属说,“咱们家属院,就该像清清说的这样,互相帮衬,把‘规矩’过成‘人情’,这样才是真正的‘军属同心’。”
座谈会散场时,家属们都围了上来。李婶拉着陈清清的手:“清清,你刚才说得真好,我都想鼓掌了!” 旁边几个以前不太熟悉的家属也凑过来:“陈同志,以后我家孩子作业不会写,也能麻烦你辅导吗?” 陈清清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大家都是一家人。”
这时,张嫂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那个布包,有点不好意思地递到陈清清面前:“清清,这个…… 给你。里面是我给乐乐织的毛衣,浅灰色的,适合秋天穿。上次在幼儿园门口,我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以前我总觉得知青出身的人跟咱们不一样,后来看你每天帮王大爷、帮李婶,还帮我家小敏补作业,才知道是我想错了。以后咱们互相帮衬,都是一家人。”
陈清清接过布包,触手是软软的毛线,还带着点张嫂手心的温度。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件小小的毛衣,领口织着一圈小星星,针脚虽然不算特别整齐,却看得出来织得很用心。“张嫂,谢谢你,这毛衣真好看,乐乐肯定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