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盒。
“怎么还没吃饭?” 路修源把帆布包放在柜台上,手指碰了碰陈清清的胳膊,“是不是又忘了?”
陈清清揉了揉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太忙了,一不留神就忘了,粥还温着呢,就是没顾上喝。”
路修源没多说,打开饭盒。热气 “呼” 地冒出来,裹着饭菜香漫了满店 —— 上层是两块红烧肉,肥瘦相间,还挂着油亮的汁。
红烧肉旁边是一碟炒青菜,是小油菜,叶子上还沾着点水珠,绿油油的。下层是满满一碗米饭,米饭上卧着个煎蛋,边缘有点焦香。
“这煎蛋是炊事班老周帮煎的,知道你爱吃带焦边的。” 路修源把饭盒推到她面前,又从帆布包里拿出竹筷。
竹筷用蓝布包着,是家里常用的那对,筷尾刻着小小的 “清” 字,是路修源用小刀刻的,怕跟部队的筷子混了。
“先吃,我帮你看会儿店。” 路修源说着就走到货架旁,把刚才被顾客翻乱的肥皂盒摆整齐,每个盒子都对齐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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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柜台上的抹布 —— 是浅灰色的,边角缝了圈白布,是陈清清补的 —— 仔细擦着柜台,连角落的饼干屑都擦干净了。
陈清清坐在小凳上,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肉炖得软烂,一咬就化,汤汁渗进嘴里,鲜得她眯起了眼睛,连说 “好吃”。
路修源回头看她,见她嘴角沾了点酱汁,赶紧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块白手帕 —— 是部队发的,洗得有点软 —— 轻轻帮她擦掉。
“你看你,吃个饭都不专心,酱汁沾了一脸。” 路修源的声音软,手指碰到她的脸颊,还捏了捏,“最近忙瘦了,脸都小了圈。”
陈清清吐了吐舌头,又夹了口青菜。青菜脆嫩,还带着点锅气,是路修源特意跟炊事班要的,知道她爱吃素,不爱吃油腻的。
正吃着,门口传来 “笃笃” 的拐杖声。是家属院新来的老大娘,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个布包。
“丫头,能给我拿包软和的饼干不?给我孙子吃,他牙还没长齐,硬的咬不动。” 老大娘的声音有点颤,还扶着门框喘了口气。
路修源赶紧放下抹布,搬了个小马扎过去,扶着老大娘的胳膊:“大娘,您先坐,别累着,我给您拿饼干。”
他走到食品区,拿起两包钙奶饼干,撕开个小口递过去:“您尝尝,这个软,一抿就化,我家清清常给邻居孩子买。”
老大娘尝了口,点着头笑:“真软,就买这个。小伙子心细,比我家小子还会疼人。” 说着就掏钱,是叠得整齐的毛票。
路修源接过钱,帮她把饼干装进布包,还送她到门口:“大娘,慢走,门口的路有点滑,您扶着墙走,别摔着。”
老大娘应着,走了两步又回头:“小伙子,下次我还来你家买,你这店人实在!” 路修源笑着点头,看着她走远才回店。
这时陈清清已经把饭盒吃空了,连最后一点红烧肉的汤汁都拌着米饭吃了,饭盒底干干净净的,没剩一点饭粒。
路修源接过饭盒,放在煤炉边温着 —— 怕凉了不好洗 —— 回头严肃地看着她:“以后不管多忙,中午都得吃饭,胃坏了可咋整?”
陈清清知道他是担心,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知道了,下次我定个闹钟,到点就停手吃饭,不跟自己较劲了。”
“不用定闹钟。” 路修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是部队发的练习本,撕了几页,写下自己部队的电话,“忙不过来就打这个电话。”
他把小本子递给陈清清,还画了个小圈:“就打这个号,我一准儿接,中午回来帮你看店,部队离这儿近,跑一趟不费劲。”
说着他就开始收拾柜台,把陈清清没来得及整理的进货单叠好,放进抽屉里 —— 抽屉里还放着算盘,是算账用的,珠子擦得发亮。
他又走到煤炉边,打开炉盖,把快烧完的蜂窝煤夹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