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新沏的雨前龙井”。
蒸汽氤氲中,几位青衫才子正围坐桌旁,折扇轻挥,热议着会试的经义难题。
“今年策论怕是要考农桑水利,唐伯虎虽诗画双绝,未必能过这务实一关”;
隔壁绸缎庄前,卖花姑娘提着满篮桃花叫卖,粉白的花瓣落在姑娘们的绣帕上,她们凑在一起低声说笑。
指尖摩挲着帕上暗绣的桃花纹,“听说唐才子最喜桃花,若能得他在帕上题诗,便是天大的缘分”;
书坊门口更是热闹,掌柜的把唐寅临摹的《兰亭集序》挂在显眼处。
才子们驻足品鉴,啧啧称奇,姑娘们则踮着脚尖往里瞅,盼着能先睹为快。
朱厚照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群里,小短腿倒腾得飞快,时不时拽住王守仁的衣袖追问,声音脆生生的盖过街头喧闹:
“王守仁!科举到底是啥?是不是比谁背书背得快、背得多?”没等王守仁回答,他又指着书坊里的字画嚷嚷:
“那唐伯虎的画真有那么好看?能画得过我画的《骑兵冲锋图》吗?我画的战马可是会蹬蹄子、会嘶吼的!”
路过卖糖画的小摊,他又被转盘吸引,眼睛亮晶晶的,却不忘回头补一句:
“等见到唐伯虎,我要让他给我画一幅《太子巡街图》,把陈先生、你,还有街上这些人都画进去!”
活脱脱一副好奇心爆棚的模样,问得天马行空,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王守仁始终耐心跟在他身后,偶尔伸手护着他避开过往的马车,回答问题时语气温和又通俗:
“科举是为国选贤才,就像从万千石子里挑最坚硬、最有用的,铺在江山的大道上。”
“不是单靠背书,还要有真见识、真本事。”
朱厚照攥着刚买的糖画,小脑袋里塞满了对唐伯虎的好奇。
他倒要亲眼见见,这位让全城男女老少都为之倾倒的才子,到底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真有笔下生花的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