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91,03,23,礼拜一。
周一上午九点零五分,市局季副局办公桌的座机响了,他听了几句猛地跳起来“我是,嗯,杨一宁你说什么?那个孙农!你说她来投案了?!”
坐在季局面前的马维民也想学着季局的样子的跳将起来,可是他腰不好,不敢过于用力,他又不是戏精。
季局边听电话,眼睛四处乱瞄,“你马队在,嗯,你说什么?她投诉冯飙对她有不轨举动!”
季局快速思考一下,对着话筒嚷“冯飙现在哪里?练功房,好,杨一宁,你马上派4个人控制冯飙,对,上铐子,这是命令!我和马队马上过去,你一定要控制住局势,不能让冯飙见到孙农!”季局不担心孙农再跑了,本来嘛,要是想跑还自首干嘛?
季局放下电话,给政治处拨了电话,让政委带着一个记录员跟自己一起去中心分局,季局下了决心,这次不仅要开除冯飙,还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季局根本就没注意到马维民的异常。
早晨7点,马维民在家里接到了孙农的电话,“马叔,我上午九点去自首,您最好不在!”
自从孙农那个早晨离开自己家后,马维民每天至少要琢磨孙农那句10天后回来自首的结论10分钟,他懊悔没问清楚,到底10天是从哪天算起?是杨一宁冲进谭笑七卧室的13号,还是您小人家从我办公室逃出去的14号,总不会是你和我告别的15号吧?
八点出门开车上班的马维民没向着分局的方向驾驶,他也不必和队里打招呼,身为一个部门的老大就是有这个好处,自由,不用记考勤。
马维民在路边喝了一碗馄饨,他胃不好,不能吃硬的,偏偏他吃亚标鸡就没事,真怪!
马队在市局大院停好猎豹,和熟人们一一打着招呼,慢悠悠的走上大楼二层,季局办公室在南边,阳光最好的那间,问题是在海市与在北京不同,不必在意朝向,因为南边没有任何遮挡,所以马维民认为季局的办公室就是二层里最晒的那间。
马维民不见外的推开季局办公室的门,果然没人,他熟练地去墙边打开空调开关,设定温度18度。(最早的空调没有遥控器,都是线控)
很多单位习惯周一上午开例会,以前的市局也这样,季局上任后修改为周二上午开会,本来周日就积压了不少小偷小摸的案子,周一上午应该是处理这些案子的时间,开个破会多耽误工夫。
说起来好笑,海市市局,按道理说应该是海市本地人占据大多数中高层领导岗位的,可是如今却成了“北京帮”。因为怕引起本地人一些不必要的纠纷,本该坐稳正局位置的季局,只能先“以副代正”,管理全局的日常工作,他和马维民在北京就认识,业务上季局还是非常倚重老马的。
差五分九点,季局走进办公室,看到马维民,一点都不意外,“来啦”,季局招呼公务员泡两杯茶来,要茉莉花茶。
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尽兴时,杨一宁的电话来了。
虽然马队恨自己不是戏精,他还是迅速下楼,跑到自己车里,启动,开空调,等着季局出发。
那个时候,督察处的设立还没到日程,局里对警员的警风警纪的检查由政治处负责,局政委带着政治处两名警员跑进政委车里,季局敏捷地跳上马维民的车子,满意地调整一下空调出风口,“快走。”
政委是海市本地人,这是必须的,虽然领导层北京人居多,但是80%的警员来自本地,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地域风情,必然造成内地和本地警员的冲突,这就需要有本地人出面协调,主要是压制本地人。
政委姓符,身高和谭笑七不相上下,皮肤历经多年海市的暴烈日光照晒,那种咖啡色的黝黑已经渗进皮肤深处。很多人即使夏天晒黑了,冬天也能缓过那个劲儿,白回来,但是符政委是没有这一天了。
谭笑七发现,符姓大都集中在海岛内,这不奇怪,五十六个民族嘛,就像韦姓集中于广西一样。但是姓符的当正政委,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