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的冬天,是一种被精心修饰过的冷。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线清晰可见,日内瓦湖面吹来的风,带着湿漉漉的寒意,但室内,尤其是李瑞华那间公寓里,暖气却开得十足,燥热得让人皮肤发紧。这是第一年圣诞节时谭晓起来洛桑看望她的时候给她买下的,李瑞华知道谭笑七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她只能在洛桑再学习两年,他也要花这个钱,还说以后家里要是还有谁会来EHL学习或者来瑞士旅游,就可以住在在这里。
事实上在1989年,瑞士的房价的达到了高点,到2000年触底,后来到了2019年才又达到1989年的指数,这套117平米的三室公寓谭笑七当时花去的成本时软妹币859万,到今天这套房子的售价是1200万,远远不如国内房地产的升值水平。
那是第一年的圣诞假,宿舍楼几乎空了。谭笑七跨越八千公里飞来,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灵芸是个带路的,还带来了一个阴谋。
谭笑七下榻在洛桑美岸皇宫大酒店,这家酒店从1861年开始营业,是洛桑最好的酒店之一,透过窗户就能看到日内瓦湖和阿尔卑斯山的壮丽景色,三个人的第一顿饭就是酒店外飘式半球形餐厅用餐,虽然是圣诞,但是没有钱铺不出来的路,谭笑七订下了最好的一张桌子。这是一家米其林二星的法式餐厅,但谭笑七这个土包子总是觉得任何菜系都不如中国菜好吃,外国菜无非就是牛排配红酒,可是谭笑七非常排斥红酒,因为大家都不让他兑雪碧。
吃饭的时候看着灵芸和李瑞华不停的坏笑,谭笑七搞不懂原因,在来之前师傅警告过他,李瑞华功成前不可以碰她,否则对她的身体不好。邬总也警告他说,灵芸的体内尚在排毒,绝对不可以碰她。谭笑七奇怪难道你们都以为我是急色鬼吗,就这么离不开女人。
师父回答到你就是,没看见家里清音和虞和弦都挺着个肚子吗,你不是流氓谁是。
这家酒店的大堂酒廊是洛桑最美的露台,早晨八点早餐,下午两点下午茶,晚上在三角钢球的现场演奏下,营造出浪漫而放松的气氛,于是在两个姑娘的忽悠下,谭笑七又喝多了,早晨醒来,只见李瑞华得意的笑,房间里暖气很足,李瑞华披着一件白色晨衣,美不胜收。
谭笑七疑惑地看着她,“师父说了不能这样,你还没有功成呢。”
其实师父还说了花开堪折就得折,千万不能被甄英俊那厮摸了哨。
李瑞华笑,谁告诉你我没有成,你试试内息运转,是不是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于是谭笑七向着天人合一迈开了坚实的步伐。
十个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飞快地翻过。孕期的过程,被她用学业填塞得满满当当。孕吐就在图书馆的洗手间里解决,浮肿的脚塞进稍微宽松的平底鞋,照样穿梭在教室和酒店实习的现场。她拒绝成为一个被特别关照的对象,只是沉默地、倔强地承担着双份的重量。只是在夜深人静,感觉到腹内那有力的踢蹬时,才会有一瞬间的恍惚,意识到自己正在缔造一个生命。中间几乎每个月中旬谭笑七都会飞来洛桑看望,对于李瑞华的坚强,谭笑七非常意外。每当李瑞华看见谭总的眼神变得柔软时就告诉他,她是自作自受,明明释师父早就告诫过她会这样。
小坛子在一个晴朗的秋日降生。洛桑的秋天,天高得不像话,云朵被拉成丝丝缕缕的薄纱。产房里的光线明亮得近乎圣洁,当那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划破空气时,助产士笑着用英语说:“听,像只云雀。”李瑞华筋疲力尽,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她侧过头,看着那个被包裹起来、放在她臂弯里的小小肉团,红扑扑,皱巴巴,却有着惊人的生命力。她给他取了个小名,小坛子。是她和谭笑七那段洛桑往事结出的、真实的果实。
按照谭笑七的习惯,必然会提前几天来到洛桑陪产,但是在李瑞华生产的一个月前,他又被马维民抓进看守所,于是成都的母亲在邬总的协助下,提前三天来到洛桑陪同女儿,当李瑞华进产房时,邬总从北京起飞,恰好在小坛子呱呱落地时赶到医院。
谭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