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观察环境,躲避耳目。这些技艺,她从未在侯府使用过,因为她一直在藏拙。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她走到屋角,掀开一张破旧的芦席,下面是一个隐藏的地窖。这是生母秦姨娘留下的秘密空间,里面存放着一些她当年带进侯府的旧物,以及一些秦姨娘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东西。
地窖里阴冷潮湿,她举着一根燃着的蜡烛,小心翼翼地走下去。里面空间不大,堆放着几个老旧的箱子。她翻找出其中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那是生母特意叮嘱她保管的。锁很巧妙,需要特殊的开启方法。她凭借记忆中的指引,用几根细长的金属丝拨弄了几下,清脆的咔哒一声,锁应声而开。
箱子里,除了生母的一些旧衣物和首饰外,还有一个夹层。她取出夹层里的东西。里面放着几本泛黄的旧书,看起来像游记或者杂记,但打开几页,她发现里面用特殊的笔迹和暗语记录了一些信息。还有一些小巧的工具,像是用来开锁的,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膏状物和粉末。
这些,应该就是生母教给她的那些技艺的“工具”和“秘籍”了。她小心地翻阅那些旧书,试图理解其中的暗语。生母从未对她解释过这些技艺的来源和目的,只是让她记住。现在看来,生母也许早料到她在这个侯府不会有好日子过,提前为她留下了自保甚至反击的手段。
她将那些工具和瓶罐都仔细收好,又拿起一本旧书,藏在怀里,打算晚上回去研究。地窖里的其他东西,现在还派不上用场,她将箱子重新锁好,将芦席盖回去,恢复原样。
回到地面,她关上地窖入口。汗水浸湿了她的单薄衣衫。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挨打了。她必须主动出击。
接下来的两天,侯府果然加强了对听雨轩的监视。几个平时不常见的粗使婆子被派来看守院门,美其名曰“照顾五姑娘”。她们眼睛贼亮,时刻盯着进出的人,连送饭的丫鬟都换成了不熟悉的面孔。
云皎月表面上显得十分紧张和不安,整日待在屋里,仿佛在等待未知的命运。她谢绝了所有探望,只说是身体不适,想清静。这副样子反而让侯府的人更加放心,以为她已经被巨大的变故吓傻了,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然而,暗中,她却在争分夺秒。她研究生母留下的旧书, deciphering 那些暗语和技艺。她练习简单的易容术,对着铜镜一遍又一遍地调整面部细节。她练习如何改变走路姿势和声音,从一个柔弱的庶女变成一个少年郎。
同时,她也在观察看守她的婆子们的换班时间和习惯。这些婆子们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骨子里还是侯府底层的人,贪小便宜、喜欢偷懒。这是她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第二日傍晚,送晚饭来的是一个胖胖的婆子,姓赵。赵婆子仗着是看守,在门口就嚷嚷:“五姑娘,吃饭了!快点出来!老婆子我还要去歇着呢!”
云皎月应声而出,端过碗,像是平时一样默默吃饭。赵婆子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瓜子,磕得咯嘣响,一边磕一边和旁边另一个婆子闲聊,语气里满是嘲讽。
云皎月吃了几口饭,突然做出捂着胸口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渗出冷汗。
“哎哟……我,我心口疼……”她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摇摇欲坠。
两个婆子一惊,但随即又露出狐疑的表情。她们知道五姑娘身子弱,但也没见过她犯病这么厉害。
“哎,五姑娘,您没事吧?”赵婆子嘴上问着,身子却没动。
“疼……好像,好像是上次落水时留下的病根……”云皎月颤抖着声音,指着桌上的茶壶,“赵嬷嬷,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倒杯热水?我,我喘不过气来……”
她喘息得厉害,脸色苍白得吓人,看起来不像作假。赵婆子迟疑了一下。毕竟如果五姑娘在她当班时出了事,她也不好交代。而且只是倒杯热水,又不费事。
“行行行,真是麻烦。”赵婆子嘴里抱怨着,起身去桌边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