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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却恍若未觉,凝神静气,仔细感受着指下的脉搏。他继承了原主的医术基础,虽然不算顶尖,但望闻问切的基本功还是有的。
脉象浮紧,略带数象。结合王朴揉按太阳穴的动作和略显疲惫的神色……
“王相近日是否政务繁忙,休息不足?可是感觉头痛,项背有些发紧,偶有恶寒,鼻塞,但发热不甚明显?”陆明收回手,平静地问道。
王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年轻医官脉诊得倒还算准,症状也说对了七八分。他微微颔首:“不错,确是有些风寒征兆。开方吧。”
按照常规,太医院对付这种宰相级别的风寒,必然是开一堆名贵药材,君臣佐使搭配得无比复杂,既要显示重视,又不能担任何风险。
张医官等人也竖起了耳朵,准备看陆明能开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方子,或者干脆吓得开不出来。
然而,陆明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提笔,而是看着王朴,非常认真地说道:“王相,您此症乃劳累过度,卫外不固,偶感风寒,邪气尚在肌表。此时若用重药,反而可能引邪入里。”
他顿了顿,在王朴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下官以为,此症无需用药。”
“无需用药?!”王太医差点跳起来!这陆明疯了?!跟宰相说不用吃药?!
张医官和李医官更是差点笑出声,强忍着才没失态。
王朴也挑了挑眉,看着陆明,等待他的下文。
“是的,无需用药。”陆明肯定地点点头,“王相只需做到三点:第一,立刻放下公务,回府安心休息,保证充足睡眠;第二,多饮温热开水,一日至少饮十杯以上;第三,注意保暖,避免再受风寒。如此调养两三日,邪气自去,身体便可康复。”
多喝热水?充足休息?注意保暖?
这……这他妈是什么治疗方案?!这简直是街头巷尾老大妈都知道的常识!你居然敢跟当朝宰相说这个?!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王太医脸色煞白,指着陆明,手都在抖:“陆明!你……你胡言乱语!岂可用此等村野之法怠慢王相!”
张医官也趁机跳出来:“王相!此子分明是医术不精,敷衍塞责!其心可诛!”
李医官附和:“请王太医、王相重重治其罪!”
值房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觉得陆明完了,彻底完了。
王朴却没有立刻发作,他盯着陆明,目光深邃:“哦?无需用药?多喝热水?陆医正,你可知,若是延误了病情,该当何罪?”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力。
陆明却仿佛感觉不到压力,反而笑了笑,语气轻松:“王相明鉴,下官并非不让您治病。而是此症之本在于‘虚’,在于劳累。药物攻伐,虽能祛邪,亦会伤正。此时以休息补水为主,乃是扶助自身正气,以正驱邪,乃是最稳妥、也是对您身体损害最小的法子。所谓‘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觉补’,便是此理。”
他这番话,结合了现代医学对普通感冒自愈性的理解和中医“扶正祛邪”的理论,说得条理清晰,竟让人一时难以反驳。
王朴揉着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陆明那双清澈而自信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他久居高位,阅人无数,能感觉到这个年轻医官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真的有自己的见解。
“就算依你所言,需要休息补水。”王朴缓缓开口,“但老夫这头痛难忍,影响休息,又当如何?”这算是认可了陆明的一部分说法,但抛出了另一个难题。
众人心又提了起来,看陆明如何应对。
陆明不慌不忙,站起身,走到王朴身后,拱手道:“王相,头痛乃是风寒束表,经络不通所致。下官略通一些按压之法,或可暂时缓解,助您安眠。不知王相可否让下官一试?”
按摩?他竟然想对宰相动手动脚?!
王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