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哽咽:“阿竹,是我错了,不该丢下你……” 阿竹的指尖猛地一颤,发间的双生竹花瓣突然飘落,落在笛孔上。花瓣背面的 “初二” 二字在血月下亮起,像姐姐在提醒妹妹:“路是自己选的,不能回头。” 更奇妙的是,周围的双生竹突然发出清亮的共鸣,将幻象的声音冲得支离破碎,只留下《涤尘引》的纯粹旋律 —— 就像传说中妹妹用竹笛吹散了迷惑姐姐的妖雾。
“我不是丢下你,是相信你能接住这笛声。” 雾中的明澈化作光粒融入笛音。阿竹的眼泪落在笛身上,却让笛声更加清亮。双生竹的根须突然从祭坛地底钻出,缠绕在光茧外,那些根须相互勾连的模样,像她见过的姐妹结 —— 再大的风雨也拆不散。根须越收越紧,将黑雾压缩得越来越小,而根须上冒出的新芽,正顺着光茧向上攀爬,像是要将新生的力量注入其中。
异乡人拽着她转身,两人眉骨的疤痕在光茧中贴在一起。血月光芒透过光茧,在他们背后投下圣女抱双生婴儿的轮廓。“就是现在!” 守山人将最后片雪心草叶按在木牌上,七柱的光罩突然收缩,将光茧压成核桃大的光球。双生竹的叶片在光球周围组成圆环,那圆环的弧度与母亲留下的竹制发圈一模一样 —— 母亲说,那是姐妹共用的嫁妆,象征着永不分离。而此刻圆环内,正有无数细小的竹纤维钻进光球,将残魂的黑丝一点点缠绕、净化。
光球最终钻进竹珠裂缝,珠身重新合拢。傀儡们在光罩外倒地,面具裂开露出村民的脸,黑血渗出化作双生竹幼苗。这些幼苗两两相依,茎叶缠绕,正是传说中姐妹诞生的模样。远处黑风崖的轰鸣平息,血月被晨光取代,双生竹尖的露珠滴落,在地上拼出 “和解” 二字,而竹秆上的节疤,已转成两个相拥的人影。阿竹望着那两个字,突然明白母亲为何总在双生竹下绣花 —— 原来有些情意,三百年也拆不散,就像这竹节里藏着的时光,只会越发坚韧。
守山人瘫坐在地,看着七柱符文隐去露出新竹纹:“结束了……” 他断袖上的竹汁顺着血迹流淌,在地上画出两道平行的竹影,像一对终于并肩的兄弟。而那两道竹影的尽头,正与双生竹的影子相连,汇成一片完整的绿荫。
阿竹将竹珠系在笛尾,与异乡人站在祭坛中央。双生竹的花瓣落在脚边组成圆,异乡人摸着眉骨的疤痕轻笑:“这竹子真奇怪,明明是两株,却像共用一颗心。” 阿竹想起母亲说的 “双生竹其实是一株分成两半”,突然笑了 —— 就像她和异乡人,明明来自两派,却握着同一片竹叶。祭坛周围的双生竹此刻正朝着同一方向生长,再分不清哪株是姐哪株是妹。
晨光爬上祭坛时,木牌背面多了行重叠的刻痕:“血脉会老去,而善意永远年轻。” 远处孩子们学吹《涤尘引》的笛声传来,双生竹的叶片在风中轻摇,像在为新的旋律打节拍。阿竹低头看着掌心的薄茧,那里还残留着竹笛的温度,就像三百年前那对姐妹,将温暖藏在竹节里,传给了每个需要的人。
祭坛旁的双生竹静静伫立,根须在土下紧紧相握,枝叶在风中轻轻相触。它们不必说什么,因为每片新叶舒展的弧度,都在重复那个古老的故事: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仇恨尽头,总有和解在等你。而新抽出的竹梢,正指向镇子的方向,像在指引着,将这份共生的暖意,带到更远的地方。
晨光漫过祭坛石阶时,阿竹才发现双生竹的根须已在七柱间织成细密的网。那些根须缠着未散尽的银光,将傀儡散落的面具碎片裹成一团,碎片上的青面纹路正在银光中消融,露出底下朴实的竹纹 —— 竟是镇上竹匠老张去年烧坏的那批面具坯子。
“这些碎片得埋在竹根下。” 守山人用竹杖拨开根须,断袖扫过之处,银光里浮出些细碎的画面:三百年前,圣女将双生竹种子埋进祭坛时,也曾这样用衣袖拂过泥土,“竹性最能化煞,过些日子就会长出能安神的新竹。” 他弯腰拾起片最完整的面具残片,上面还留着被竹珠灵力灼出的圆洞,“老张见了该心疼了,他总说这些面具要是雕完,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