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在往里勒。画中的傀儡从岩壁里钻出来时,她的后颈突然渗出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流,在腰间凝成冰凉的水痕,激得她浑身一颤,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 “咯咯” 的轻响。
异乡人将竹笛横在唇边时,嘴唇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吹《广陵散》变调的气息断断续续,像个漏风的风箱。他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气都带着血腥味,喉结滚动时,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堵在气管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笛声撞在岩壁上反弹回来时,他的耳膜突然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发黑,握着竹笛的手猛地垂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笛孔里,与残留的毒液混在一起,冒出细小的气泡。
阿竹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时,她的太阳穴突然突突直跳,像有根针在里面钻。梳双丫髻的虚影摘下银簪的瞬间,她的鼻腔突然涌上股热流,鲜红的血顺着人中往下淌,滴在胸前的锦囊上,与缎面的双生花图案晕在一起,像朵被血染红的残花。虚影的声音钻进耳朵时,她的头突然一阵眩晕,脚下的断竹堆开始旋转,像个不停转动的陀螺,逼得她死死抓住异乡人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西侧的黑影逼近时,阿竹抓起断竹尖刺破指尖,疼得浑身一颤,可指尖的血珠却流得很慢,像是凝固了似的。她的手臂突然发软,断竹尖差点掉在地上,只能用牙齿咬住手腕的皮肉,借疼痛保持清醒。等发现傀儡脚掌下的黑色粉末时,她的膝盖突然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 长时间的紧张让她的小腿肌肉彻底痉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脚踝的关节发出 “咔嗒” 的脆响,像是随时会断掉。
异乡人晃了晃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分成了两半:阿竹的脸在左边模糊成一团,断竹堆在右边扭曲成怪物的形状。他想扶住什么,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抬到一半就 “咚” 地砸在断竹上,震得伤口一阵剧痛,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说出 “别管我” 三个字时,他的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溅在阿竹的衣襟上。
阿竹将玉佩塞进他手里时,指腹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发白起皱,像泡了很久的海带。她背起异乡人的瞬间,腰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要断成两截,膝盖弯到一半就再也动不了,只能用尽全力往前顶,关节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是在抗议。钻进岩壁缝隙时,她的肩膀被凸起的竹根刮破,血珠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异乡的头发上,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 浑身的神经都在尖叫,麻木感正从四肢往心脏蔓延。
暗河的水声越来越近,可阿竹的听觉却在衰退,那些声音像是隔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又遥远。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青瑶的呼救声里混着婴儿的啼哭,异乡的呼吸声变成了傀儡的 “咔嗒” 声,而自己的心跳,正越来越慢,像面即将停摆的破鼓。唯有胸前发烫的锦囊在提醒她: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