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子深处的竹屋比外围的更精致些,墙面上用竹片拼出镂空的双生花图案,阳光透过图案照进屋里,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青禾推开虚掩的竹门,门轴转动的 “吱呀” 声里,混着极轻的纺车声,像是有人在用竹纤维纺线。
“奶奶,客人来啦!” 青禾的喊声刚落,纺车声突然停了,里屋走出位白发老妪,她穿着件月白色的绸衫,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线的竹纹,与墨渊道袍上的纹路同源。老妪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个圆髻,用根雕花的银簪固定着,簪头的双生花图案与赵老四婆娘的耳环一模一样,只是花瓣上多了层包浆,显然有些年头了。
“青家的孩子,涤尘的传人,还有守史的老先生,” 老妪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赵老四婆娘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还有位带着双生花印记的姑娘,果然都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像是浸过双生泉的水,“我是青家现任族长,青禾是我最小的孙女。”
赵老四婆娘突然指着老妪腰间的帕子,那帕子的质地和图案,与她怀里的半截帕子完全相同,只是更完整些,上面绣着的 “和” 字旁边,还多了行小字:“双生同根,花叶相依”。“您的帕子……”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半截帕子,递了过去。
老妪接过帕子,轻轻将两半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的瞬间,帕子上的双生花突然亮起银光,在空中凝成朵虚拟的双生花,花瓣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画面:百年前的青家女子与涤尘宗修士并肩种下双生花;青面教的教徒在双生泉边为孩童洗礼;陈家先祖在竹楼里抄写札记…… 这些画面流转得极快,却清晰地展现出三派曾经的和谐。
“这是青家的‘忆帕’,” 老妪将拼好的帕子递还给赵老四婆娘,“当年分裂时,族长将帕子一分为二,一半随青面教的人离开,一半留在村里,约定若有重归于好的那天,便由持帕人共同开启。” 她望着赵老四婆娘,“你奶奶是青家最忠诚的侍女,当年带着半块帕子保护青家遗孤,可惜最终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天。”
阿竹的玉佩突然飞向正堂的竹架,玉面星图的 “天权” 位与架上的个锦囊产生共鸣。那锦囊的样式与阿竹的一模一样,只是绣着完整的双生花,里面插着的还魂竹叶子比寻常的宽些,叶尖泛着淡淡的金光。阿竹走近时,锦囊突然自行打开,飞出片叶子,与她锦囊里的叶子合二为一,发出 “嗡” 的轻响。
“这是青家历代传人的锦囊,” 老妪解释道,“里面的还魂竹叶子,记录着青家的记忆。” 她指着竹架上整齐排列的数十个锦囊,“从第一代族长到现在,每个青家女子都有一个,等你有了孩子,也要为她绣一个,把这份记忆传下去。”
墨渊的目光落在神龛旁的竹制书架上,最高层的竹筒里插着卷竹简书,封面用朱砂写着《归源秘录》四个字,笔迹苍劲有力,与明澈仙长虚影的笔迹完全一致。他刚抽出竹简,就听见 “咔嗒” 轻响,书架后露出个暗格,里面的竹盒里躺着半块玉佩,与阿竹的玉佩拼合成圆,玉面星图完整的瞬间,整个竹屋的双生花都亮起银光,连屋外晒谷场上的花瓣也跟着颤动。
“青家与涤尘宗的约定,就藏在这对玉佩里,” 老妪抚摸着合二为一的玉佩,指腹的老茧划过 “天权” 位,“百年前那场纷争,其实是先祖们演的戏,故意让两派分裂,才能保住还魂竹不被邪修夺走。” 她翻开《归源秘录》,里面夹着的竹片上,明澈仙长的批注写着:“假怨护真源,双生自会同”。
陈五突然想起札记里的段话,急忙翻到那一页,上面记载着:“青面与涤尘,本为同源生,一朝为护宝,假意成仇寇。”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隐喻,此刻才明白是纪实。“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仙长当年建立涤尘宗,其实是为了吸引邪修的注意,保护真正的还魂竹!”
老妪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往后山走去。后山的竹林比村里的更茂密些,林间的空地上种满了双生花,粉色和白色的花朵交织在一起,像是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