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台的细雨裹着竹香,三阶 “颠倒八卦阵” 在雨雾中泛着冷光。阵眼的青石台上,乾、坤、坎、离四卦象正疯狂旋转,将周遭的灵力搅成乱流。凌霄宗的凌云立于阵前,银靴碾过地面的水洼,溅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冰棱 —— 他惯用的 “裂冰诀” 已蓄势待发。
“此阵乃问道阁入门阵,颠倒的不过是卦象方位。” 凌云的长剑在掌心划出半圆,剑气劈开雨幕,“一刻钟内,我必破之。” 他身后的弟子齐声应和,剑穗上的双生花花粉被剑气震得漫天飞舞,落在阵纹上却瞬间被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万毒谷的毒影倚着玉栏杆,指尖缠绕的毒藤正吐出猩红的信子。“凌仙长还是老样子,只知硬碰硬。” 她轻笑时,鬓边的毒花微微颤动,“这阵的卦象是活的,劈碎一个,自会生出两个。” 说话间,她弹出三枚毒针,针尖裹着黑色的黏液,精准刺入阵边的竹节 —— 那里正是陈五札记中记载的 “阵气节点”。
墨渊抱着源生退到台边,婴儿的小手正抓着他衣襟上的竹扣。“你看阵纹的流向。” 他低声对阿竹说,竹笛尾端的 “和” 字与阵眼的光晕产生共鸣,“坎卦本该属水,却在阵中显火性,可见‘颠倒’不是乱序,是借势反转。” 源生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拍打墨渊的手背,方向竟与阵纹旋转的轨迹完全一致。
天机阁的天玑已铺开算筹,三百六十根竹制算筹在雨中排列成微型八卦,每根算筹的倾斜角度都对应着阵中一爻。“乾卦在离位,坤卦在坎位,需以‘逆推法’重构。” 他的指尖在算筹间跳跃,语速快如急雨,“午时三刻,阵气最弱,此时以金行灵力冲击巽位,必能……”
他的话未说完,凌云已提剑闯入阵中。“算来算去,不如一剑破之!” 长剑刺入乾卦的刹那,阵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原本旋转的卦象瞬间静止,紧接着,无数细小的卦片从阵中飞出,在空中重组出个更大的颠倒八卦,连雨丝都被强行扭成了卦象的形状。
“蠢货。” 毒影嗤笑一声,指尖的毒藤突然暴涨,如黑色闪电缠向新阵的巽位,“此阵靠吞噬灵力生长,你越强,它越盛。” 毒藤刺入阵纹的瞬间,黑色黏液顺着纹路蔓延,所过之处,竹制的阵基竟开始腐朽。但她没注意到,腐朽的阵基缝隙里,正钻出嫩绿的竹芽,芽尖顶着细小的 “和” 字。
“毒术也非良策。” 阿竹展开分竹镇的银线幡旗,幡面上的双生花在雨雾中舒展。她想起老裁缝说的 “帕绣同心,能引气脉”,便将幡旗平铺在阵边的青石上,银线顺着雨水流淌,在地面织出淡粉色的脉络 —— 与陈五札记中 “顺阵脉” 的插图分毫不差。
墨渊的竹笛突然响起,《涤尘引》的调子穿过雨幕,与幡旗的银线产生奇妙的共振。那些狂暴的卦象在笛声中渐渐放缓转速,旋转的轨迹竟与笛音的韵律重合。源生趴在墨渊肩头,雾竹哨从襁褓中滑落,悬在阵眼上方,哨音与笛声交织成网,将四散的灵力轻轻拢住。
“故弄玄虚!” 凌云的剑再次劈出,却在距阵眼三寸处被无形的气墙挡住。他怒极反笑,周身的冰棱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冰针射向阵心 —— 这是他压箱底的 “碎玉诀”,曾劈开过万毒谷的 “噬心阵”。
冰针触及气墙的刹那,阵中的卦象突然齐齐转向,将冰棱尽数吸入坎位。紧接着,阵眼喷出股温热的气流,冰棱在气流中融化成水,顺着银线幡旗的脉络流淌,竟在地面拼出个完整的 “水” 字。“这是…… 坎卦归位了?” 天玑的算筹突然 “啪” 地折断,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毒影的毒藤此时已蔓延至阵眼,却在触及银线的瞬间枯萎。“不可能!” 她猛地后退,指尖的毒花因灵力反噬而凋零,“我的‘蚀骨藤’从未失手。” 阵中突然升起淡绿色的光晕,那些被毒藤腐蚀的竹制阵基,竟在光晕中抽出新芽,芽尖顶着的,正是同源谷常见的双生花。
“不是你的术法不强。” 阿竹的声音穿过雨幕,她正随着笛声轻晃幡旗,银线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