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
横梁上,明澈的呼吸几乎与藏金阁的灵力流动同步。他的身形隐在梁木的阴影里,只有剑穗垂在暗处,穗子上的同心瓣随着秦昊的灵力波动轻轻闪烁,像颗警惕的星子。当秦昊在图谱上圈出第三个红点时,同心瓣突然剧烈震颤,震得他指尖发麻 —— 那个红点的位置,恰好是静心观地脉与归源阵 “和” 位节点的交汇点,那里的灵力流转一旦被打断,整个静心观的防护阵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溃散。
“他对归源阵的了解,远超普通内门弟子。” 青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轻得像片羽毛落在水面。明澈侧头,看见她的蛇纹玉佩正悬浮在横梁下,玉佩的红光与剑穗的金光交织成张细密的网,网眼处能看见秦昊紧握的拳头,指缝里渗出的汗水正顺着图谱上的纹路流淌,在红点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青瑶的指尖轻轻点向玉佩,玉佩的红光突然暴涨,在空气中投射出秦昊袖中黑木的虚影。木牌上的血色字迹虽然模糊,“锁灵咒”“解药” 几个字却清晰可辨。“他有把柄被攥在血煞教手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你看他握木牌的力度,指节泛白却没捏碎,是既想得到解药,又在忌惮什么。”
明澈的指尖在横梁上轻轻敲击,节奏与归源阵的灵力流动完全一致。“亥时三刻的月相是‘残阳月’,归源阵的‘和’位灵力会暂时消退。” 他望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阳光透过窗棂在图谱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他选的时机很准,正好是防护阵最薄弱的时候。”
青瑶的蛇纹玉佩突然转向藏金阁的穹顶,那里的夜明珠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珠串的缝隙里藏着三百年前瑶姬圣女留下的微型阵法。“防护阵的核心不在图谱上,而在穹顶的‘聚源阵’。” 她的指尖画出个复杂的符文,“就算他用遮源布屏蔽了地脉灵力,聚源阵也能支撑一刻钟,足够我们布下反制的陷阱。”
午时的钟声敲响时,秦昊借口如厕匆匆离开了藏金阁。他的步伐很快,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后山的竹林,竹叶上的露水被他撞得簌簌落下,打湿了衣袍的下摆。这片竹林是他以前常带女儿来玩的地方,念念总说这里的竹子长得像剑,非要他用树枝教她比划凌霄宗的入门剑法,那时孩子的笑声比林间的鸟鸣还要清亮。
可现在,竹林里只剩下风吹叶动的沙沙声。秦昊在第三株歪脖子松前停下脚步,这棵松树的树干向西倾斜,树洞里积着厚厚的落叶,像个张开的嘴,等着吞噬他最后的犹豫。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进去摸索,指尖很快触到个油布包,布面粗糙,边缘的缝线里夹着细小的黑色粉末,沾在指尖有种冰冷的黏腻感。
打开油布包的瞬间,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后颈。那块漆黑的布料躺在其中,表面的纹路与影煞卫黑袍上的标记一模一样,布料展开时,周围的光线仿佛被吞噬了般,连阳光都变得暗淡了几分。秦昊将布料凑近鼻尖,闻到股淡淡的腥气,像无数只噬信虫聚集在一起散发的味道。
“秦师弟似乎在找什么?”
青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秦昊手一抖,油布包掉在地上。他猛地转身,看见她站在竹林的小径上,蛇纹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红光,目光落在他沾了黑灰的指尖,以及地上敞开的油布包上。
秦昊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慌忙用脚将油布包踢进树洞,用落叶盖好。“没、没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刚才看见只兔子钻进了树洞,想看看……” 话没说完,就看见青瑶的目光落在他被树枝划破的手背,那里的伤口正渗着血珠,血珠滴在落叶上,竟被叶面上的蚀源粉染成了黑色。
“这附近的落叶,沾了蚀源粉。” 青瑶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面镜子,照出他所有的慌乱,“血煞教的人来过这里。”
秦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往藏金阁走。他的步伐快得几乎踉跄,后背的衣衫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像层冰冷的铁甲。他不敢回头,怕看见青瑶探究的眼神,更怕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