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的狐火在泉边跳起了圈舞,九条尾巴甩出串串星火,落在晨昏草上竟开出了昼夜的花。“灵兽们说冰原的昼夜灵韵能顺着光带流遍天下,” 它卷着朵在黑夜里绽放的金红花,“以后东方的平原夜晚也能见到日光,西方的山地白天也能看见月色,就像……” 狐火突然在明澈掌心的昼夜轮上烧出个小洞,“就像李伯的豆腐脑摊,不管早晚都能尝到新鲜的味儿。”
青瑶的《生煞地域志》突然自动翻页,在空白处画出道覆盖大陆的光带,光带上标注着无数个小小的日轮,每个日轮都在按着自己的节奏转动。“你看这轨迹,” 她指着光带交汇的中心,“所有镇子的昼夜韵律最终都会流回这里,像条永远转不停的水车,把生煞二力碾成最合时辰的模样。”
明澈望着泉水中倒映的昼夜,突然明白所谓的永续,从来不是强行维持某一刻的状态,而是像这晨昏草般,坦然接受昼夜交替,在日月轮转中找到永恒的平衡。剑穗第七瓣同心瓣与草身产生共鸣,生脉光粒在冰原中织成道流动的光河,河水倒映着日月交替,顺着光带流向远方。
马车驶离阴阳泉时,晨昏草正随着夕阳的余晖变换着模样,昼的部分渐渐染上暮色,夜的部分却冒出点点星光。泉面的昼夜光与雨林的年轮纹、沙漠的沙泉涡遥相呼应,在天地间织成个巨大的昼夜网,每个节点都在按着自己的时辰呼吸。
“下一站去哪?” 夜影嘴里叼着块晨昏草形状的煞气糕,糕的一半嵌着金红叶片,一半裹着墨黑草屑,“饕餮说中部的平原有种‘风雨花’,能跟着天气变化调节生煞,晴天生脉如晴空,雨天煞气如乌云。”
明澈的剑穗指向南方的天空,光粒在暮色中画出道追逐风雨的轨迹:“好啊,说不定它能教永续阵跟着天气调节生煞,就像李伯的豆腐脑摊,晴天会在豆腐脑里加薄荷,雨天则加姜汁。”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的地方冒出串串暖光,又在瞬间凝成层薄冰,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演绎着昼夜的交替。剑穗的光粒与晨昏草的韵律交织,在通往中部平原的路上织成道昼夜分明的光带,光带上的每一粒尘埃,都在按着时辰的节拍,跳着属于自己的舞蹈。
冰原深处,晨昏草的草叶仍在随着泉水摇晃,昼的部分悄悄染上月光,夜的部分慢慢透出日光,就像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在昼夜交替中,把短暂的时辰,活成了永恒的韵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