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威望与劫掠的诱惑维系。一旦受挫,或粮草不继,必生内乱!”
“好!”萧景琰眼中精光一闪,“蛇打七寸!颉利这二十万大军,看似气势汹汹,实则隐患重重!其命门,便在粮草与内部倾轧!渊墨!”
阴影中的墨色身影无声地前移半步。
“通海号,查得如何?那熔铸的金银,最终流向何处?北狄大军粮道,可有线索?”
渊墨冰冷的声音响起,毫无波澜,却带着令人心悸的信息:“回陛下。‘墨鸦’回报,截获通海号一支伪装商队,于幽州以北‘野狐岭’遭伏。所运非寻常货物,乃特制之精铁箭头三千枚,淬毒弩矢五百支,另有密押银票,数额巨大,兑付地为……云州‘隆昌’票号分号。押运头目已自戕,余者尽诛。从其身上搜出半枚残缺铜符,形制古旧,非本朝之物,疑为前朝‘影阁’信物。”
“影阁信物!”林岳瞳孔一缩!果然!
“隆昌票号云州分号掌柜,已于三日前‘暴病身亡’。其账册关键数页被焚。‘惊蛰’正全力追查其上线及资金最终流向。另,北境惊蛰暗桩回报,近月来,有数支规模庞大的‘商队’频繁出入阴山以北‘黑风口’一带,伪装成贩运皮货、药材,实则卸载大量粮草、肉干,由小股狄兵接应,运往金狼王庭大军集结方向。其路线隐秘,绕开了我军主要哨卡。”
“黑风口?”萧景琰的手指猛地戳在舆图上一处不起眼的隘口,“这里地势险要,人迹罕至,竟是粮道咽喉!好一个瞒天过海!”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林岳!朕要你动用‘孤雁’在北狄王庭内部的所有力量!两件事!其一,不惜一切代价,将颉利抽调左谷蠡王咄吉精锐、削弱其部,以及许诺秃鹫部、靺鞨部条件不一、厚此薄彼的消息,巧妙地散播出去!尤其是要传到咄吉和他心腹的耳朵里!让他们心生嫌隙,互相猜忌!”
“其二!”萧景琰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杀意,“盯死金狼大军的粮道!特别是黑风口这条线!朕要知道他们每一次运粮的时间、路线、护卫兵力!朕要断了颉利的粮!让他二十万大军,变成二十万饿红了眼的野兽!让饥饿,去点燃他们内部本就存在的火药桶!”
“臣,领旨!”林岳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然的光芒。这才是“孤雁”真正的战场!于无声处听惊雷,于万军之中斩敌酋!
“渊墨!”萧景琰的目光转向那片纯粹的黑暗,“调动‘惊蛰’最精锐的力量,潜入北境,配合林岳的行动!同时,给朕盯死云州!盯死那个隆昌票号!还有所有可能与通海号、与前朝影阁有染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给朕把藏在帝都、藏在北地的那条大鱼,揪出来!朕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朕的卧榻之侧,布下了如此杀局!”
“遵命。”渊墨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那份纯粹的杀意,却让西暖阁的温度骤降。
就在这时——
“报——!!!八百里加急!北境军情!!!”
一个凄厉到变调的声音,如同鬼哭般撕裂了养心殿外的寂静!紧接着是沉重、踉跄、如同濒死野兽般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重重地撞在西暖阁紧闭的门扉之上!
“砰!”
门被撞开!一个浑身浴血、铠甲破碎、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传令兵,如同破麻袋般滚了进来,手中死死攥着一支染血的、绑着三根染血雉羽的令箭!他抬起一张被血污和冻伤覆盖的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镇……镇北关……血战三日……关……关隘将破!周……周帅……命末将……死……死也要……将急报……送……送达陛下……北狄……攻城……车……新……新式……炮……炮车……前所未见……城墙……危……危……”
话语未尽,一口黑血猛地喷出,那传令兵圆睁着不甘的双眼,气绝身亡!染血的急报令箭,“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阁内,死一般的寂静。
烛火跳跃,映照着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