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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颉利话锋一转,“关于塔尔浑与巴特尔二位勇士的具体死因,虽嫌疑重大,但确如苏赫族长所言,无人亲眼目睹兀苏勒下达致命一击。此事,仍存有一丝疑虑。”
巴尔斯和阿古达木闻言顿时急了,刚要开口,却被颉利一个眼神制止。
“金狼角力祭乃神圣之地,狼神注视之下,岂能草率定人生死?”颉利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既然尚有疑点,便需彻底查清!在金狼卫完成最终调查,将所有线索厘清之前,本单于不会下达最终判决。”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兀苏勒身上:“在此期间,兀苏勒暂由金狼卫收押,严加看管!没有本单于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其余所有相关人证,一律暂留王庭,随时接受询查,不得离开半步!”
这个决定,看似公正,暂时平息了双方的激烈冲突,实则将兀苏勒置于了更危险的境地——收押看管,几乎断绝了黑鹰部暗中操作的可能,也给了单于充分的操作空间。
巴尔斯和阿古达木虽然不满未能立刻处死兀苏勒,但单于强调了“残害同僚”的事实,并承诺继续调查,他们也不好再强行逼迫,只得恨恨地坐下,用杀人的目光瞪着苏赫。
苏赫心中一片冰凉。单于的话听起来公正,但他深知,颉利需要的根本不是一个完全清晰的真相,他需要一个能够平衡各方、巩固自身权威的结果。兀苏勒的“残害同僚”已是众目睽睽之下抵赖不掉的罪状,仅凭这一条,就足以定罪!继续调查?或许只是为了走个过场,或许……是为了挖出更多对黑鹰部不利的东西?
审判暂告一段落,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散去。金狼卫将面如死灰的兀苏勒押往秘密囚牢,严密封锁。
……
夜幕降临,北狄王庭的单于宫殿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种冰冷的寂静。
颉利单于卸去了白日的威严,但眼神依旧深邃。他坐在狼皮垫子上,面前坐着两人——对他最为忠诚的金狼部族长额尔德木图以及以智谋和冷静着称的苍狼部族长巴图尔。
“对于今日之事,你们二人怎么看?”颉利缓缓问道,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额尔德木图率先开口,声音粗犷:“单于,我认为兀苏勒残杀同胞一事,基本属实。那小子的狠毒性子草原上谁人不知?做出这等事毫不奇怪。博尔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正直勇武,绝不会撒谎诬陷。既然他亲眼所见,此事便八九不离十。依我看,就当按律严惩,以儆效尤,安抚山熊、玄豹两部以及那些中小部落。”
巴图尔却摇了摇头,灰白色的眉毛紧锁:“单于,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兀苏勒固然阴狠,但他并非无脑蠢货。同时袭杀塔尔浑和巴特尔?这等于同时向山熊、玄豹两部以及无数中小部落宣战,将他自已和黑鹰部置于火堆上烤,他图什么?这未免太过愚蠢和反常。我怀疑,背后或许另有隐情。是否有人刻意引导,设下此局,就是为了嫁祸于他?在最终查清之前,不宜妄下论断,还需仔细查证。”
颉利单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冷冽:“你们二人所言,皆有道理。无论兀苏勒是否真是杀害巴特尔和塔尔浑的元凶,但他‘残害同僚’——追杀那些幸存者,试图灭口,此事经博尔术、云澈等人证实,确凿无疑!这一条罪状,他已无法抵赖,严重违反了我北狄的规矩和角力祭的神圣性,仅凭此,他便该死!”
额尔德木图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单于的深意:“单于英明!无论那两人是不是他杀的,他动了手,留下了把柄,这就是现成的罪名!足以给山熊部、玄豹部一个交代,平息众怒,更能借此敲打甚至削弱黑鹰部!真是一举两得!”
颉利冷笑一声,笑容中充满了统治者的冷酷与算计:“黑鹰部这些年仗着苏赫的经营,实力膨胀得快了些,部族中有些人已经有些忘乎所以,需要让他们清醒一下,知道在这北狄,谁才是真正的狼王!兀苏勒……正好拿来祭旗。告诉金狼卫,调查要继续,做得像样些。但兀苏勒的命,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