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的刀疤从左眉骨斜划至脸颊,此刻正烦躁地用粗短的手指敲着桌面。老二钱世亨,身形瘦削,眼神却透着狡黠,垂手站在一旁。
“大哥,”钱世亨凑近一步,声音带着煽动,“底下兄弟刚递来消息,丽水街那新开的天行酒楼,后天就张灯结彩要开业了。您说……他们会不会给咱哥俩送帖子来?”
“啪!”白志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跳,他瞪着一双牛眼,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他敢不送?!老子借他十个胆子!
在广元这一亩三分地,开张拜码头,这是规矩!不拜我白志生的码头,他这酒楼还想安生!”
钱世亨阴恻恻地一笑:“大哥说的是。不过……这眼瞅着天都快黑透了,送帖子的小厮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我看呐,姓张的那小子,八成是没把咱兄弟放在眼里!”
“好!好得很!”白志生怒极反笑,眼中凶光毕露,“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看不起我们兄弟?老子就让他这开业大吉,变成开张大忌!世亨!”
“大哥,您吩咐!”钱世亨眼中闪过兴奋。
“去!把堂口里最能打、最会闹事的兄弟都给我点齐了!”
白志生狞笑着,露出满口黄牙,“后天,给老子把场子热热闹闹地捧起来!不让他张行乖乖奉上开业贺仪,老子这‘白’字倒着写!
记住,场面要红火,要让他这酒楼,从开张第一天起,就名动广元!”
“大哥放心!”钱世亨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和狠厉,“保证给他办得‘体体面面’,让他永生难忘!”他转身大步离去,身影融入门外渐深的夜色中,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