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昭化?他只能咬牙回复信使:“关下贼势猖獗,攻势猛烈!本关守备兵力单薄,自顾不暇,实难分兵!
望昭化军民戮力同心,坚守待援!剑阁援兵不日即至!”
咫尺之遥的天雄关守军,就这样被李玉横成功的虚张声势牢牢钉死在关墙之上,对昭化震天的炮火和泣血的求援,只能隔关遥望,徒呼奈何。
那几里地的距离,此刻如同天堑。
当这名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夜不收,将天雄关守将的回复一字不差地禀报给王魁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灭了!
消息如同瘟疫般,无法遏制地在守军中悄然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天雄关…不肯来救我们!”
“完了…全完了…天雄关都不敢动,我们…我们被放弃了!”
......
绝望的低语在城头弥漫,侵蚀着每一个守城士卒的心,原本就因昨日惨烈血战而低迷的士气,此刻更是跌落谷底。
许多人眼神涣散,动作迟缓,搬运滚木礌石时充满了麻木和抗拒。
钱有禄得知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县衙后堂,久久没有出来,整个昭化城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王魁强打精神,嘶吼着弹压,甚至斩杀了两个散布恐慌言论的士兵,但那股弥漫的绝望气息,却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在保宁府东北方向的鹰嘴崖上,张行立于新筑起的简易土木壁垒之后,目光投向保宁府城的方向。
张顺裹着厚实的裘衣,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将军,保宁府方向最新探报!
陆梦龙确实已探知我军围攻昭化,阆中城内动静不小,征发民夫,调动卫所残兵,粮秣也在集中。但是其主力依旧龟缩城内,城外虽斥候游骑活动频繁,却始终未见大队兵马出城的迹象。”
张行仿佛料定如此:“他在等,等昭化消耗我军兵力,等剑阁或天雄的援兵消息,等一个他认为万无一失的机会。
传令下去!崖上所有旗帜,全部给我竖起来!夜间篝火,增加一倍!要让陆梦龙的探子看得清清楚楚,以为我鹰嘴崖驻扎着足以威胁他保宁府城的大军!
他越犹豫,越不敢动,胜武在昭化城下的时间就越充裕!钉子,就要钉得他不敢动弹!”
夜色中,鹰嘴崖的篝火陡然变得更加明亮炽热,远远望去,如同山脊上盘踞的一条火龙,无声地威慑着保宁府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