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治下的士绅闻风而动,恐慌沸腾的景象。
与此同时,在保宁府城各处角落,此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听说了吗?广元那边,所有田亩,不管是谁家的,一律重新丈量,按实缴粮!连举人老爷的地都不能免!”
“真的假的?那……那岂不是说,以后没有投献避税这回事了?佃户也不用白替老爷们交那么多粮了?”
“嘿,何止!听说昭化县一个姓李的举人,带头献地投了张将军,直接当上县丞了!现在广元昭化两县,正在招人呢,有本事就能当官,匠户也能授田!”
“乖乖!那张将军可真敢干!要是……要是这新政能吹到咱们保宁府来就好了……”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低声嘟囔着,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在保宁府最大的绸缎庄王记的后堂,保宁府士绅王文远,正对着几个同气连枝的士绅大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诸位!不能再等了!那张行在广元昭化搞的士绅一体纳粮,女子掌权,这是要我们的命啊!若让这股风吹进保宁,我等祖产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必须联名上书知府大人,请朝廷速发大军,剿灭此獠!同时也要严防死守,绝不能让那些泥腿子听了谣言,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恐慌在士绅阶层中蔓延,如同瘟疫。他们仿佛看到张行举着均平的大旗,一步步踏碎他们赖以生存的特权和秩序。
而底层那些被苛捐杂税和沉重地租压得喘不过气的百姓心中,一颗名为“希望”和“改变”的种子,却在“听风”悄然传递的讯息中,悄然埋下。
广元县衙内,张行站在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
他知道,任命卿儿引发的轩然大波只是开始,一体纳粮的新政才是真正刺向旧秩序心脏的利刃。
保宁府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快,也更激烈,风暴,已然在川北大地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