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其余几人也竖起了耳朵。
王至中嘿嘿一笑,又灌了一口酒,酒精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防:“你们……只知剑州危急……可知……可知这祸根……早有人……早有人给他……掘好了!”
他打了个酒嗝,声音更低了,却带着石破天惊的意味:“本官……本官在巴州陷落后……便已……便已八百里加急……密奏圣上!弹劾王维章欺君罔上!
督师不力……丧城失地……坐视流寇坐大!更……更言其或有……养寇自重之嫌!”
“嘶——!”席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位官员瞬间酒醒了大半,脸色骤变,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王至中竟敢上密奏弹劾顶头上司?还是如此重的罪名!
“王兄!慎言!慎言啊!”李按察使慌忙去捂他的嘴,紧张地看向门口和窗外。
“怕……怕什么!”王至中挣开,带着醉意的得意。
“算算日子……那锁拿他的锦衣卫缇骑……怕是……怕是已过襄阳了!嘿嘿……王维章……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锦衣卫已在路上?这消息太过骇人!几位官员交换着眼神,震惊之余,心思电转。
王维章若倒台,四川官场必然地震!王至中此举虽险,但若真被他料中……那便是泼天之功!此刻,是附和?是撇清?还是……
最终,对王维章的不满和对未来局势的审慎考量占了上风。
几人默契地没有再追问细节,只是纷纷举杯,含糊地应和着:“王兄深谋远虑……”“王抚台……唉,也是咎由自取……”席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觥筹交错间,各怀心思。
然而,王至中醉醺醺的“酒后真言”,却被角落里一个侍立添酒、眉眼伶俐的年轻下人——王贵,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王贵是李按察使府上的小厮,今日被临时叫来伺候,他低着头,心脏却在狂跳!
锦衣卫锁拿巡抚?!这可是天大的消息!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