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目光更深邃,“其后,你父言你对新政之认同,发自肺腑,本王信你父张令之忠耿,更信他识人之明。
本性纯良,认同新政,又得你父这般柱石之臣的骨血……此三者,便是本王信你之基,亲卫之职,首重者,非绝世武力,唯忠诚二字而已!”
张继业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底直冲眼眶,那份信任,重如山岳!
他喉头滚动,所有的话语都哽在胸口,最终只化作更深的躬身,将那枚令牌紧紧按在胸前铠甲之上:
“大王……末将……明白了!末将此命,此心,皆属大王!属大夏!”
张行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目光已重新落回案头的军报之上。
张继业会意,再次深深一礼,握着那枚令牌,悄无声息却步履坚定地退出了偏殿。
千里之外,潼川州城,一处清雅的书房内,淡淡的墨香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疼惜。
潼川富绅刘举人,这位在大夏定鼎后积极配合新政的开明士绅,此刻正对着他最疼爱的幼女刘妍,苦口婆心。
“妍儿啊,”刘举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带着哄劝,“你再想想?这真是天大的机缘!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你只当去成都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有何不好?”
刘妍坐在窗边的绣墩上,侧着身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秀气的眉头微蹙,声音细若蚊呐,却透着倔强。
“爹爹……您说的女儿都懂。可……可女儿连大王是方是圆、是善是恶都不知道,就这般……这般……”
她似乎难以启齿,白皙的脸颊飞起两抹红晕,“……被人像选物件一样送过去,成何体统?况且,千里迢迢,人生地不熟,您又不陪我去……女儿心里,实在害怕。”
刘举人看着女儿那副又羞又怕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起身走到女儿身边,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傻丫头!爹爹岂会害你?大王是何等人物?那是解蜀中倒悬、行仁政于万民的明主!岂会是凶神恶煞之辈?
你去了,是应张知州之邀,名正言顺,至于选不选得上……”他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过来人的通透与一丝狡黠,“那也得看缘分造化!
你怎知就一定能被大王另眼相看?全当去见识一番王城气象,结交几位闺中好友,有何损失?再说了——”
他语气一转,带着安抚:“此行安全无虞!州尊李玉横李大人亦会亲自带队前往成都,州衙会派得力差役护送。
州尊大人为人端方持重,有他照应,你还有何不放心的?带好翠儿(侍女),就当去散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