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勃待父亲看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涩声道:“父亲!您……您千方百计阻拦我赴京赶考,原来……原来心里早已盘算着要投效那伪夏了?!”
刘静安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向儿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大夏以人为本,善待百姓,清丈田亩,均平赋税,如今又开此医道新政,活人无数!
如此光明前途,方是华夏正朔所在!为父岂能再眼睁睁看着你往那漆黑一片的死路上走?
还是那句话,你若是铁了心要考大明的科举,那就从为父的尸体上跨过去!”
“父亲……!”刘之勃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父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深知父亲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满腔的愤懑与不解无处发泄,猛地一跺脚,转身冲回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刘之勃一个人对着满架的诗书经典生闷气,只觉得胸中堵得厉害。
他自幼接受的便是忠君爱国的教育,视改换门庭为奇耻大辱。
如今父亲不仅自己心向伪夏,还要强行阻断他的忠义之路,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迷茫。
他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少爷,少爷!”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何家景明少爷来访,说是您的故交,正在花厅等候。”
何景明?刘之勃愣了一下。这是他自幼一同长大的玩伴,何家也是凤翔府的医道世家,两人情同手足。
只是近年来,自己外出游学备考,何景明则帮着家里打理药材生意,两人已有近三年未见。
此时他正心烦意乱,听到挚友来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道:“快请何少爷到书房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锦袍、面带风尘之色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正是何景明。
他见到刘之勃,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之勃兄!一别近三载,可想死小弟了!”
刘之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景明弟!是啊,时光荏苒,自你外出经商,我四处游学,竟这么久未见了,今日怎么突然得闲来我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