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置疑的压力。
朱谊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开始喋喋不休地诉苦、辩解,从王府的开销巨大,到封地岁入的减少,再到宗人府的规矩限制……
他说了足足一刻钟,口干舌燥,却发现孙传庭依旧如同石雕般站立原地,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空气。
朱谊漶说得累了,颓然坐回椅中,端起旁边的茶盏猛灌了几口,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和心中的焦躁。
就在这时,孙传庭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王爷,您是大明王爷,世受国恩,理应为国分忧,此为臣子本分,亦是宗室职责。
况且,一旦城破,您觉得,您这富甲天下的秦王府,还能保全吗?您库房里的金山银山,园囿里的奇珍异宝,能带走几成?
据臣所知,四川的蜀王,城破不久后,便被伪夏明正典刑,枭首示众,其积累百年的财富,尽数充入伪夏国库。
兰州的肃王,倒是侥幸未死,但其王爵被废,所有田产、店铺、金银细软,亦被伪夏查抄一空,仅能苟活性命。
当代肃王之所以能活,乃因其在藩后,尚能谨守祖制,未闻有大恶,至于王爷您……”
孙传庭刻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秦王瞬间煞白的脸色,才缓缓继续:“一旦西安城破,若王爷未能及时移驾,落入伪夏之手……
以王爷平日所为,西安府百姓、官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伪夏最重清算积弊,到那时,恐怕就不是破财所能消灾的了……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孙传庭!你……你竟敢威胁本王!”朱谊漶猛地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孙传庭,又惊又怒。
孙传庭直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恢复了平静:“臣不敢威胁王爷。臣只是,陈述一个可能发生的事实,是非曲直,王爷心中自有明断。
是倾尽府库,助守城池,搏一线生机,保全身家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