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涛接过,快速而仔细地浏览着,当目光扫过其中一条消息——五日前,城防司司长陈石头亲率三百精兵,进驻城西军器所加强防卫,他瞳孔微微一缩。
他合上卷宗,看向负责消息汇总的下属:“城防司陈司长,现在可已返回成都城内?”
下属回想了一下,肯定地回答:“未曾返回,卷宗也未有记载!”
“十二月底,天寒地冻,草料场怎么会突然起火?”刘文涛像是在问下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几个关键信息点串联起来:军器所 > 突然加强的防卫> 附近村镇的意外火灾。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绝非巧合!绝对有事要发生,而且对方目标极有可能就是那座防守森严的军器所!
“传令!”刘文涛的声音极其坚决,“成都府听风司所有明卫、暗卫,即刻起提升至二级戒备状态!严密监控城内各处要道、客栈、酒楼,尤其是城西方向进出人员。
同时,以最快密级,通传川内各府听风司,提高警惕,注意可疑人员流动!”
他顿了顿,对另一名下属道:“备马!我立刻去巡抚衙门面见李巡抚!”
上午九点,四川巡抚李茂才正在签押房内批阅公文,一名贴身侍卫轻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茂才目光一凝,放下手中的笔,不动声色地起身,跟着侍卫来到了巡抚衙门后堂一处极为僻静的房间。
房间内,刘文涛已经等候在此。见到李茂才进来,他关好房门,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面非金非铁、造型奇特的令牌,双手递上。
李茂才仔细验看无误后,将令牌交还,神色凝重地问道:“刘巡检使亲自前来,并动用此等规程见面,有何要事?需要本抚如何配合,但说无妨。”
刘文涛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李巡抚,冒昧问一句,约五日前,驻防成都的城防司陈石头司长,是否奉您之命,带队前往城西的军器所加强守备?”
李茂才略一思索,便点头确认:“确有此事,是军器所的李所长持研究院徐怀瑾院长的亲笔信函前来,言及军器所有重大关节,需绝对安保。
徐院长身份特殊,其所请合乎规制,本抚便下令陈石头带队前往了。”
确认消息后,刘文涛郑重道,“李巡抚,情况紧急,下官判断,可能有敌对势力意图对城西军器所不利,行动就在近日,为此,需要您立刻下达三道命令。”
“请讲。”
“第一,请行文川内各州府县,即刻起加强戒备,严查往来可疑人员,尤其是携带兵器或结伴而行者。
第二,请立即下令成都城防司,派出主力,将清水镇以及军器所两里外的客栈区秘密包围、控制,逐一排查所有人员!”
李茂才沉吟片刻,这个动作颇大,但也明白军器所的重要性,于是点头同意,“可,为确保万全,本抚同意!”
刘文涛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关键也最敏感的要求,“第三,请巡抚大人下令,即刻封锁成都四门,实行许进不许出!”
“什么?封锁城门?”李茂才闻言,眉头立刻紧锁,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和为难之色,“刘巡检,你应当知道,非战时状态,贸然封锁省府城门,影响有多大!
城内数十万百姓生计,往来商旅货殖,皆会受阻,消息传开,必然引起全城恐慌,谣言四起!若无确凿证据,仅凭推测便行此非常之举,后果非同小可啊!”
刘文涛理解李茂才的顾虑,但他依旧坚持,“李巡抚,您的顾虑下官完全明白,然而,下官并非凭空揣测。
军器所突获最高级别防卫,紧邻要地便发生蹊跷火灾,诸多迹象串联,已是箭在弦上之势。
依下官判断,敌人动手,就在今晚!
我们白天包围清水镇和客栈区,固然能打掉其前沿据点,但焉知其在内城没有其他眼线、接应乃至第二梯队?一旦我们在外围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