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兵科给事中廖大亨率先抗声,他并非湖广籍,但其家族在湖广拥有大量田产和商铺,“孙督师在河南编练新军,固然是长远之策,然远水难救近火!
湖广如今已是燃眉之急,若无百战精锐驰援,仅凭地方营兵和临时征召的乡勇,如何能抵挡伪夏虎狼之师?新军未经历练,仓促上阵,面对伪夏兵锋,无异于以卵击石,于事无补啊!
恳请陛下明鉴,速调九边精锐,尤其是关宁铁骑南下,方可解湖广之围!”
他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众多官员的附和。另一位湖广籍的御史吴振缨紧接着道:“廖给事中所言极是!陛下,伪夏此番乃是倾力来犯,志在必得。
我大明若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集结优势兵力,给予其迎头痛击,则贼势必然愈发猖獗!湖广一失,则江西、南直隶门户洞开,伪夏可顺江而下,直捣我大明财赋根本之地!届时再想挽回,恐难如登天!
必须调集大军,以湖广为主战场,对伪夏进行全面围剿,一举荡平此獠,方能永绝后患!”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伪夏不过据川陕数省,我大明拥天下之力,岂能畏首畏尾?”
“若坐视湖广沦陷,天下士林之心,必将离散!”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他们之所以如此不顾一切地要求朝廷派出主力与伪夏决战,根源在于深深的恐惧。
伪夏张行所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如同一条条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们这些旧既得利益集团的身上。
清丈田亩,触及了他们隐匿土地、逃避赋税的根本;
士绅一体纳粮当差,打破了他们数百年的免税特权;
设定田亩上限,更是直接限制了他们兼并土地的欲望;
严惩贪腐,让他们往日的手段无所遁形;
收缴商税,卡住了他们重要的财源;
而废除旧科举,推行新学,去四书五经,更是釜底抽薪,要将他们赖以安身立命、垄断知识上升渠道的根基彻底摧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