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测试的成功。
是在绝对安静、无干扰的办公室环境。那么，在略有干扰的公共环境下呢？能力的稳定性和清晰度是否会受到影响？
他将目光投向了茶水间——一个公司里信息流相对复杂，但又不会过于嘈杂的半开放场所。
下午三点，是大多数员工习惯性起身活动、接杯咖啡或茶，短暂放松的时刻。陆寒州算准时间，离开了顶层办公室。他没有乘坐专属电梯，而是选择了员工电梯，自然地融入下班前略显松弛的人流中。
他的目标明确：营销部所在的楼层茶水间。
与此同时，林晓晓正站在茶水间的咖啡机前，盯着那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滴落，眼神放空。上午被老板连续召唤加上那诡异的“数字测试”，让她心力交瘁，急需咖啡因续命。
【唉，这公司的咖啡豆品质真是越来越差了，一股焦糊味，跟刷锅水似的。】她内心习惯性地吐槽着日常，【行政部是不是又贪便宜采购了临期豆子？】
咖啡的香气尽管在她看来质量不佳也稍微安抚了她的神经。思绪开始飘散，从难喝的咖啡跳到了她昨晚构思的漫画剧情上。
【……晚上回去得把那个反派角色的出场分镜改一下，现在这个构图冲击力不够。也许可以加个俯视视角，让他站在一片废墟上，背景是血色的月亮……对，这样更有压迫感。】她一边神游，一边无意识地用小勺搅拌着刚接好的咖啡，完全没注意到周遭环境的变化。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时，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茶水间门口。
陆寒州没有立刻进去，他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观察者，先评估环境。茶水间里还有两个其他部门的同事正在闲聊，声音不大，但构成了背景音。他的目标，林晓晓，正背对着门口，对着咖啡杯发呆。
很好，符合“略有干扰的公共环境”这一测试条件。
他迈步走了进去。
那两个闲聊的同事一见到他，立刻收声，恭敬地喊了声“陆总”，然后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端着杯子溜走了。偌大的茶水间，瞬间只剩下他和刚刚回过神来的林晓晓。
林晓晓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看到陆寒州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近在咫尺，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杯扔出去。
【卧槽！老板？！他怎么会来这里？！这可是基层员工的茶水间啊！走错楼层了？！】内心瞬间警铃大作，刚才构思漫画的闲适心情荡然无存，只剩下熟悉的慌乱。
表面功夫却不敢怠慢，她立刻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声音都有些发紧：“陆、陆总好！”
陆寒州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走到一旁的直饮水机前，拿出一个纸杯，作势要接水，目光却看似随意地扫过林晓晓和她手中的咖啡。
“公司的咖啡，还喝得惯吗？”他语气平淡地开启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寒暄。
【他居然会关心咖啡好不好喝？！】林晓晓内心更加惊疑不定，【果然是因为我上午吐槽咖啡豆被他知道了？不对啊，我是在心里吐槽的……难道我什么时候不小心说出口了？】
“还、还好，陆总。”她嘴上谨慎地回答，努力维持镇定。
就在她回答的同时，陆寒州清晰地捕捉到了她内心闪过的、更为零散的念头：
【……焦糊味……刷锅水……行政部抠门……】
【……他到底来干嘛的？真的只是接水？】
【……压力好大，能不能快点走……】
【……啊，刚才想到的血月分镜好像不错，得记下来……】
这些心声不再是像数字测试那样完整、连贯的序列，而是变得碎片化，夹杂着对他的出现的紧张反应、对咖啡的持续怨念，以及被打断的创作灵感的残留。
陆寒州不动声色地接完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眼，便端着水杯离开了茶水间。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