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点血,滴在最新那道“昭”字上。
血珠顺着刻痕流下去,没散开,反而汇成一线,沿着特定沟槽滑进下方一个小孔。那里积了些泥,但能看出是人工挖的排水道。
“十年以上。”我说,“只有长期滴水,才能磨出这种槽。”
她看着那血流的方向,慢慢伸手抚过刻痕。
“母后……真的来过这里。”
“她留下标记,等你来找。”我说,“不是为了让你死在这儿。”
她抬起头,眼神变了,不再犹豫。
“那就走下去。”
我们继续往前。通道开始向下倾斜,脚下的石头更湿滑,空气中多了股铁锈味。不是血,是地下水渗出来的矿味。
又走了一段,我发现墙上的“昭”字间隔变得规律起来,每十步一道,位置高度一致,像是某种指引。
“她在教你怎么走。”我说,“每一步都算好了。”
谢琬低声说:“小时候,她教我认星图。说天上的星星看着乱,其实都有路可循。”
“你现在就在走她的路。”
她没再说话,但脚步稳了。
突然,前方地面塌了一块。我们赶紧停住,火光照下去,是个深坑,底下插着铁刺,锈迹斑斑。
如果不是火把照得及时,刚才一脚就踩进去了。
“好险。”她说。
“不是险。”我指着坑边,“你看那两块砖,颜色比周围浅,是后来补的。他们重新修过陷阱,但没修好。”
她蹲下看了眼:“所以火光也不完全可靠?”
“对。光能照出机关,也能用来骗人。”
我从地上捡了块碎石,扔进坑里。石头砸在铁刺上,发出闷响。接着,远处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
“触发了什么?”她问。
“可能是警报。”我说,“通知后面的追兵我们在这儿。”
果然,身后火光又亮了起来,比之前更多。
“他们绕过火圈了。”我说。
“这次怎么办?”
我看了看手里的火把,又看了看通风口。
“还能用一次风。”
我让她站远点,把火把狠狠砸向右侧岩壁。火星四溅,一部分引燃了墙缝里的枯草。火势顺着风向蔓延,很快烧到上方通风管入口。
热气上升,风向变了。
几秒钟后,前方通道的火把集体歪了一下。
“走!”我拉她往前冲。
火势在后面追着我们,但我们跑得更快。身后的追兵被烟雾挡住,暂时没法靠近。
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道石门,半开着,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门框上有水迹,说明常有人进出。
“出口?”她问。
“不一定。”我说,“但有人走过。”
我伸手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里面黑着,但有气流出来,带着点凉意。
谢琬正要进去,我拦住她。
“等等。”
我从地上抓了把泥,扔进门缝。
泥块落地时,没声音。
不对劲。
正常地面,泥摔下去会有响。没声音,说明下面是空的,或者铺了软垫。
陷阱。
我蹲下,用折扇尖轻轻敲了敲门槛前三块砖。第一块空响,第二块实心,第三块……有震动。
“翻板加弹簧。”我说,“踩上去会弹起来,把人甩进下面的坑。”
她皱眉:“怎么过?”
我看了看自己的伤手,又看了看通风口的高度。
“你先上。”
“你呢?”
“我断后。”我说,“这次换我给你照亮。”
她没争,踩着墙边凸起爬上了通风管。我在下面托了她一把。
她钻进去后,我把火把插在门外地上,让它继续烧。
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