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
“错。”我收扇入袖,“上月十五,萧景珩逃往北狄前,曾调阅过三份机密文书。其中一份就是你的布防图。我查过笔迹,有改动痕迹——兵力分布、哨塔间距、水源位置,全被调过。”
王铎眉头皱起:“不可能!我从不让外人碰图!”
“所以问题来了。”我盯着他,“是你被人蒙在鼓里,还是你根本不在乎真假?”
他猛地抬头:“楚昭!我王铎若有一日背主,天打雷劈!二十年前我能护小姐出宫,今天就能为她战死沙场!”
我还是不动声色:“嘴上忠心谁都会说。我要看行动。”
“你想怎样?”
“我要看真正的布防图。”我说,“不是抄本,不是拓印,是皇后当年亲手交付的那一份。藏在哪里?”
王铎沉默片刻,挥手:“都退下。”
亲卫迟疑了一下,还是退出帐外。帐篷里只剩我们三个。
他低声道:“图不在营中。”
我眉梢一挑。
“皇后临终有训:‘图分十二,藏于庙梁’。唯有谢家血脉相认者,方可拼合。”
我冷笑:“她说得对。但她还留了一句——‘若有人提前索图,便是叛徒’。”
王铎一震。
“你没立刻拿出来,说明你还记得规矩。”我看向谢琬,“这人暂时可信,先留着用。”
谢琬轻轻点头。
王铎却没松口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取图?”
“不急。”我说,“先让我看看你的兵。”
他愣了一下:“现在?”
“现在。”我走向帐外,“带我去校场。”
夜风呼啸,校场上火把通明。三千边军列阵待命,刀枪如林。
我扫了一眼队列,忽然问:“最近有没有人请长假?”
王铎答:“上月走了两个,一个病退,一个回家探亲。”
“病的那个叫什么?”
“李三河。”
“家住哪?”
“幽州南岭。”
我记下了。
又问:“探亲那个呢?”
“赵四平,老家在云阳。”
我又记下。
转头对谢琬说:“明天让人去查这两个人的底细。一个说是病退,却能在风沙天跑三十里送信;一个回乡探亲,结果家人说他半年没音讯——有问题。”
王铎脸色变了:“你是说……营中有奸细?”
“不是说。”我说,“是肯定有。不然刺客怎么知道宫里会有献俘仪式?北狄残部怎么敢在五十里外集结?”
他握紧拳头:“我这就彻查!”
“别急。”我按住他肩膀,“你现在一动,他们就跑了。我们要等他们自己跳出来。”
他喘着粗气,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比我想得深。”
“我不是想得深。”我说,“我是不想死。”
校场边上有个箭靶,歪歪斜斜插在土里。我走过去,拔出一支箭,反手插进靶心。
“这支箭要是射向你的心口,你能躲吗?”我问他。
王铎摇头:“不能。”
“那就是训练不够。”我说,“明天开始,全员加练夜战。敌情不明时,不准点火把。哨兵每两个时辰轮换,路线随机。另外,所有进出营门的人,都要登记名字、事由、携带物品。”
他瞪大眼:“连我自己也要登记?”
“你也得登。”我说,“从今晚开始,谁例外,谁就是奸细。”
他咧嘴笑了:“你这招狠啊。”
“不狠活不下来。”我拍拍他肩膀,“你要是真忠心,就照做。要是心里有鬼——”
我顿了顿,看着他眼睛:“我不用抓你,你自己会漏。”
他重重点头:“好!我听你的!”
我们回到主帐时,风更大了。烛火晃了几下,差点灭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