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发出咯噔声,像咬到了什么硬东西。铁管颤了两下,一根箭只推出一半,卡在管口。
我立刻上前,用扇子撬开右侧石柱底部的一块砖,露出里面的金属轴。上面已经有锈迹在蔓延,正慢慢啃穿连接处。
“成了。”我说。
她靠着墙坐下,喘得厉害:“就这么……停了?”
“毒素进了传动轴。”我收起扇子,“机关靠精密咬合运转,零件一烂,整个系统就废了。”
她点点头,忽然咳嗽起来。
这次比之前狠,身体弯下去,手捂着嘴。等她摊开掌心,上面有一小滩血,颜色发乌。
我皱眉。
不对劲。
这血不该是这个颜色。
我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用银针挑了点血样放进去。瓶壁立刻泛起一层淡蓝光。
果然。
“你中的毒比我想的复杂。”我说,“不只是混合,还有别的东西掺进来。可能是刚才那阵黑雾里的成分。”
她摇头:“我不懂这些。我就想知道……还能走吗?”
“能。”我扶她起来,“但得慢点。”
她靠在我肩上,脚步虚浮。我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拿着火折子,往前走。
通道不长,走了大概五十步,出现岔路。
左边低矮,得弯腰才能进;右边开阔,地面平整,像是常有人走。
我蹲下看了看。
右边地面上有脚印,很新,不止一个人。
“有人走过?”她问。
“刚走不久。”我说,“鞋底带沙,痕迹清晰。”
“追兵?”
“不像。”我摇头,“如果是北狄的人,不会走这里。这条道是母后设的,外人不知道出口在哪。”
“那是谁?”
“不清楚。”我站起身,“但肯定不是来帮我们的。”
她靠着墙,脸色发白:“两条路,选哪边?”
我看了看左边的矮道。
弯腰进去的话,行动受限,万一里面还有机关,很难反应。但右边太干净,干净得反常,像是故意清理过。
“走左。”我说。
“为什么?”
“右边太容易走了。”我冷笑,“真想活命的人,从来不挑好路走。”
她没再说什么,跟着我蹲下身子,往左道挪。
爬了没多久,我发现墙上又有星图,但这次不一样。图案被改动过,几颗星的位置偏了半寸。
我停下。
“怎么了?”她问。
“有人动过这里的标记。”我说,“这是路线图,星位代表方向。现在这个样子,是让人往死路引。”
她抬头看我:“谁干的?”
“不知道。”我用手抹了把墙灰,“但手法很熟,应该是经常走这条道的人。”
她忽然说:“母后……会不会留下记号?”
我一愣。
对。
如果是母后亲手设的机关,她不可能不留后手。
我重新看那幅星图,手指沿着主脉划过去。在第七颗星下面,摸到一道浅痕。
不是刻的,是指甲压出来的。
我用力一按。
墙里咔地一声。
面前的地砖下沉半寸,接着从缝隙里升起一块小铜牌。
上面写着三个字——
“莫信言”。
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两秒。
然后笑了。
“怎么?”她问。
“有人想让我们听别人的话。”我说,“可母后告诉我们,连话都别信。”
她也笑了,虽然笑得很弱。
我们继续往前爬。
地道越来越窄,空气闷,呼吸都费劲。
她靠在我背上,体温有点高。
我知道她撑不了太久。
必须尽快找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