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历三百七十八年上元,贸易港的文渊阁外张挂起一幅巨大的“两界长卷”。这幅长卷由三百七十位两界画师共同绘制,东半卷用东域的水墨勾勒山河岁月,西半卷以虚空的星砂晕染星轨流转,中间交汇处,金紫两色的笔触交织,将三百年的隔阂与十年的共生,都融在了笔墨与星砂之中。
守星站在长卷前,指尖抚过画卷上熟悉的场景:望海崖初遇异客时的紧张,星门礁首次沟通的试探,共祭林第一缕共鸣的光,贸易港第一声开市的钟……每一笔都带着温度,像是能从纸页间听见当年的风声与笑语。
“守星伯伯,这里画的是您吗?”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女孩指着画卷角落,那里有个年轻修士正蹲在星木下,与虚空少年交换种子,旁边的题字是“初见如昨”。她是小花的孙女,发间别着两生花形状的银簪,一半是东域的錾刻,一半是虚空的星镶。
守星笑着点头,望向不远处正在给孩童讲解的星子。如今的星子已是虚空星学院的院长,鬓角虽有了星霜,眼神却依旧清亮,正指着画卷上的星门礁:“你们看,当年界域泡会伤人,是因为我们不懂彼此的能量;现在它们能当信使,是因为我们学会了‘让’——东域的灵气让三分,虚空的星力退半步,就有了中间的路。”
长卷的尽头,留着一大片空白,旁边立着块木牌,写着“待君续写”。不少孩童正拿着画笔排队,东域的孩子用狼毫蘸着金粉,虚空的孩子用星砂笔缀着银点,在空白处画下自己心中的“两界未来”——有会飞的穿梭舟,有长满星麦的东域田野,有开着两生花的虚空星砂塔。
“我要画座‘通天桥’!”一个东域小男孩踮着脚,在空白处画了座拱桥,桥栏一边刻着东域的龙纹,一边嵌着虚空的星轨,“这样从东域到虚空,走桥就到了,不用坐船啦!”
虚空的小女孩立刻在桥边画了片星雾林:“还要种满会发光的树,晚上走桥也不怕黑!”
守星看着他们争执,忽然注意到文渊阁的飞檐上,新挂了两串灯笼。东串是东域的宫灯,绢面上画着“年年有余”;西串是虚空的星灯,星砂纸上缀着星语“岁岁长安”。风过时,两串灯笼轻轻碰撞,发出“叮咚”的声响,像在合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不远处的交流台上,两界的乐师正在合奏《同源曲》。东域的古琴与虚空的星琴相和,琴弦震动时,空气中漂浮着金紫相间的音波,引得周围的两生花纷纷舒展花瓣,像是在为乐曲伴舞。台下的老者们跟着节奏轻晃着头,东域的胡须与虚空的银发在灯光下交相辉映,分不清谁是谁的岁月。
“守星兄,你来评评这新谱的曲。”东域乐府的李乐师递过乐谱,上面的音符一半是东域的工尺谱,一半是虚空的星符,“我们把《祖龙谣》与《星祭歌》拆了重编,你听这处转音,像不像两界碑共鸣时的调子?”
守星侧耳细听,果然,古琴的沉郁与星琴的清越在转音处交汇,金紫音波突然大涨,在半空凝成两生花的形状,引得台下一片欢呼。他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那把木剑,剑身上的“守”字,此刻想来,或许不止是“守护”,更是“守成”——守住那些来之不易的理解,让它像这乐曲一样,代代相传。
夜幕降临时,长卷周围亮起了“万盏灯”。东域的百姓提着灯笼,灯影里映着“家和业兴”;虚空的生灵举着星砂灯,光晕中缀着星语“族旺星明”。两界的灯海在长卷前汇成一片,金紫两色的光透过画卷,将后面的文渊阁照得如同白昼,连阁顶的星砂瓦都流转着温柔的光。
孩子们提着灯,围着长卷玩起了“猜场景”的游戏。阿月的孙子指着“共祭林初建”那页:“这是曾祖母说的‘柳与星砂同插’的日子!”星子的孙女立刻接话:“曾祖父说那天星灯特别亮,像先祖在天上笑!”
守星走到长卷的空白处,看着孩子们画下的“未来”。有个孩子画了群两界孩童在共祭林里放风筝,风筝线绕在星木的枝桠上,像无数条连接天地的线;还有个孩子画了两界碑前摆满了食物,东域的青团与虚空的星露糕堆在一起,像座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