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
“其实,未来不用画得太复杂。”守星拿起一支金粉笔,在空白处轻轻点了点,落下几颗小小的星,“就像这星光,每代人添一颗,自然就亮了。”
星子走过来,在金粉星旁添了片柳叶:“也像这柳叶,每代人栽一株,自然就成林了。”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越过灯海,落在贸易港的方向。那里的穿梭舟正泊在码头,灯笼与星灯在船帆上明明灭灭,像无数双注视着未来的眼睛。守星忽然明白,所谓“长卷新篇”,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壮举,而是每个寻常日子里的琐碎——是画师笔下的一笔,是乐师谱中的一音,是孩子画里的一星,是你我手中的一盏灯。
亥时三刻,两界的钟声同时敲响。文渊阁的长卷在钟声中微微颤动,空白处孩子们画的“未来”突然亮起,金紫两色的光顺着笔触蔓延,与长卷上的过往交织在一起,像一条贯通古今的光河。
“是文脉在认这新篇!”山长的声音在灯海中响起,带着欣慰的笑意。
虚空的长老接着说:“是星轨在应这远途!”
守星抬头望向天空,东域的元宵月与虚空的“聚星”在天际相映,月光与星光落在长卷上,将“待君续写”四个字照得格外明亮。他知道,这长卷的空白处,永远不会填满——因为两界的故事,本就没有终点;因为每一代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笔,要落在时光的长卷上。
孩子们的欢笑声、乐师的演奏声、远处传来的船鸣,在夜色中交织成温暖的潮。守星站在长卷前,看着金紫光河缓缓流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星门礁第一次听到的虚空星祭歌。那时听不懂歌词,此刻却仿佛全明白了——所谓远方,从来不是地理上的遥远,而是心与心的距离;所谓光照远途,也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光芒,而是无数人手中的灯,共同照亮的路。
文渊阁的灯海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无数个跳动的音符,谱写着两界共生的新曲。而长卷上的光河,正顺着笔墨与星砂,流向更远的地方,流向那些尚未被命名的岁月,流向那些等待被书写的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