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的冬雪落得绵密,共荣库的合金仓在雪地里像四座沉默的山。仓顶的积雪被星晶灯照得泛出四色光晕,东域的粉紫、西陆的赤红、北漠的土黄、南域的海蓝,在冰棱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把四域的秋色封进了寒冬。小穗踩着木梯,往仓门的铜环上系四色绒绳,绳结是焰朵教的“四域同心结”,拉动时四色线会缠成星轨的形状。
“星明哥,‘四域籽’的星力值稳定吗?”她低头朝仓下喊,声音被雪雾滤得软软的。梯脚的陶瓮里装着刚筛好的混合星砂,是东域的银星砂、西陆的焰铁砂、北漠的金沙、南域的珊瑚砂按比例配的,给种籽保温用。今早测星力时,仓内的星力曲线像条平稳的河,四域种籽的星力波在河里轻轻起伏,像四只同游的鱼。
星明蹲在仓前的星力监测仪旁,屏幕上的四域星轨图正缓缓旋转。“安达乐刚传信,”他指着屏幕上的绿色区域,“同源圃的种籽仓加了北漠的隔热毡,星力流失比上月少了三成。南域用珊瑚砂防潮,仓内湿度刚好维持在最佳值,跟咱们的监测数据差不到半成。”
仓后,焰铁正带着学徒检修四域连通的星力管道。管道用共荣合金铸的,内壁刻着四色导流纹,东域的星砂纹负责导冷,西陆的火焰纹负责导热,北漠的沙丘纹负责稳流,南域的海浪纹负责缓冲,热气流在管内绕成个温暖的漩涡。“这管道得再加层西陆的焰铁网,”他抡着扳手敲打接口,火星溅在结霜的地面上,瞬间融出小小的湿痕,“北漠的寒潮快到了,得让四域的星力在管里跑快点,别冻着种籽。”
学徒里的北漠少年正往管道夹层填沙枣绒,绒里混着南域的海藻灰,遇冷会膨胀,把缝隙堵得严严实实。“师傅,这绒在管道里会结成星轨形的团呢,”少年指着夹层里的绒团,土黄与海蓝的纤维缠成银星的形状,“像四域的星力在管里自己搭了座桥。”
“正是。”焰铁放下扳手,用粗糙的手掌抚过管道上的四色纹,“你看这管道,冷有冷的道,热有热的路,沙有沙的法,水有水的招,凑在一起才通畅。四域护种籽也是这个理,各有各的招,却往同一个方向使劲。”
焰朵提着食盒走进共荣库,盒里的星麦粥冒着热气,粥里煮着四域的冬果:东域的冻梨、西陆的焰果干、北漠的沙枣、南域的椰肉,甜香混着果酸漫过仓梁。“先趁热喝口,”她把粥碗分给众人,指尖的四色线在碗沿打了个同心结,“我娘说冬藏时得吃点杂的,就像这粥,四域的果混在一起,才够暖。”
李婶捧着本厚厚的《四域冬藏要诀》跟在后面,书页里夹着四域的护种符:东域的竹符、西陆的铁符、北漠的木符、南域的贝符,符上都用朱砂画着相同的星轨。“翻到‘寒潮防护’这页,”她指着泛黄的纸页,上面用红笔圈着“雪后三晴,必翻仓透气”,旁边用四色笔补了批注:东域注“需垫竹炭”,西陆注“要烧焰草”,北漠注“得铺毡”,南域注“应通风”,“今年的雪比往年大,四域的法子都得用上。”
孩子们围着星力监测仪转圈,手里举着自制的“四域暖种灯”。灯架用四域的材料做的,东域的竹架、西陆的铁架、北漠的木架、南域的椰壳架,灯芯是四色绒捻的,点燃时会发出四色光晕。穿南域短褂的女孩忽然指着灯影:“看!影子在地上拼出的星图,像共生座的四星抱暖!”众人低头,果然,四色灯影在雪地上围成圈,中心的光斑刚好是星轨的交汇点,与屏幕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这叫‘灯底藏暖’,”阿砚站在四色合金仓前,手里捧着四域合编的《岁华录》,封面上的四色仓影围着颗银星,“就像这册子,东域记春播,西陆录夏长,北漠书秋收,南域载冬藏,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共荣年。”他翻开册子,最新一页贴着四域的冬藏照,长街的雪仓、西陆的暖窑、北漠的地穴、南域的防潮屋,都透着对种籽的牵挂。
午后的雪停了,阳光透过共荣库的冰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四色光斑。银羽鸟群突然落在仓顶,领头的鸟嘴里衔着个北漠的皮囊,囊里的羊皮纸结着层薄冰,化开后露出安达乐的字迹:
“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