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于河道治理上,确有些旁人不及的本事。
他对黄河下游几处关键险工段的水文、泥沙、暗流、堤基隐患,了若指掌,经验数据弥足珍贵。
如今黄淮水患频仍,漕运命脉悬于一线,朝廷求才若渴。
雇某也是奉东家之命,斗胆恳请五老爷念在此人一身河工技艺尚有用武之地,留他一条贱命,让他戴罪立功,为朝廷、为苍生效力。
待河工事了,再交由五老爷落,绝不姑息!”
他点明刘四的核心价值,将问题提升到国计民生的高度。
“呵,”
萧彻出一声极冷的轻笑,那笑意未达眼底,“程子络心系国事,忧国忧民,令人钦佩。
只是……”
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如寒潭深不见底,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萧家的脸面,我姐姐的清誉,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河工的经验?这刘四,原是我萧家门客,受我萧家恩惠!
老太爷尸骨未寒,他便行此背主忘恩、禽兽不如之事!
先生觉得,一句戴罪立功,就能抵得过我萧家的奇耻大辱?”
他语气森然,每一个字都透着被背叛的滔天怒意。
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针落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