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级高低,而在于它在谁手里,能用来做什么。”
“礼部,看着清贵无权,实则掌天下礼乐、祭祀、贡举、学校、外交、乃至……消息。”
程诺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深邃,“它是中枢里的中枢,看似不起眼,却能接触到最核心的朝堂动向、官员升迁的蛛丝马迹、甚至番邦异域的秘闻。
一个不起眼的主事,位置摆对了,就是最好的耳朵和眼睛。
至于员外郎,更是能接触到更核心的文书和流程,关键时刻,一点小小的便利或迟滞,就能影响大局。”
“至于杭州通判,”
程诺眼中精光一闪,“江南富庶,丝绸、茶叶、盐务……哪一样不是牵动国本?通判掌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位置虽不高,却是深入地方、了解实情、甚至……培植自己力量的关键节点。
江南织造、盐运使司,这些真正的肥缺衙门,里面的人脉关系,盘根错节,从哪里入手?通判这个位置,就是最好的敲门砖和了望塔。”
沈长乐听得心潮澎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小舅!
您要的不是那几个位置本身,而是要把程家的人,安插到这些信息最灵通、关系网最密集的关键节点上去。
礼部是朝堂的消息树,杭州是江南的钱袋子。
有了这些眼睛和触手,程家就能在京城和江南织起一张无形的网,进可攻,退可守。
赵阁老只看到官位品级,以为您捡了些鸡肋,殊不知您拿到的,是未来布局的支点。
难怪您后面那么大方地承担分府费用,还把雪表姐的嫁妆留在赵家,原来是在麻痹他,让他以为占了便宜,好痛痛快快答应帮忙运作杭州知府这个最为重要的位置。”
无论是余杭程家,还是钱塘萧家,都隶属杭州。
杭知知府的重要性,不言而明。
不用程诺解释,沈长乐也清楚把杭州知府安上自己人,对程家意味着什么。
以往杭州知府一直由萧家的人任命,这回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程家来掌控了。
也让萧彻跳下脚。
她心中默默为萧彻点了根蜡,却也幸灾乐祸,暗骂活该。
叫你跟我小舅作对,活该!
程诺赞许地看了沈长乐一眼:“孺子可教。
记住,谈判桌上,真正的胜负,往往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就决定了。
示之以弱,取之以强。
让他以为你占了小便宜,他才会心甘情愿让你拿走真正的大头。”
“那后面那三个条件呢?”
沈长乐迫不及待地问,“去父留子、经济惩罚温氏母女、流放赵玲……这简直是把赵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赵阁老居然也认了?”
程诺慵懒地靠在车壁上,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他不认又能如何?官职我拿到了,他最大的软肋捏在我手里。
那三个条件,看似苛刻,实则没有真正动他的根基。”
“赵元本就是个废物,程雪若能生下儿子,等于程家替赵家养着嫡系继承人,赵文渊求之不得。
至于赵元?一个没用的孙子,舍弃就舍弃了。
第二条,以赵家的清贫,温氏母女每月最多不过十两银子,对我程家不过九牛一毛。
却能狠狠羞辱温氏,同时给程雪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免除程雪对温氏的孝道义务,更是正中赵文渊下怀,他巴不得程雪离温氏那个蠢妇远点,别再惹麻烦。
第三条,打赵玲,更是帮他解决了一个惹祸精。
反而是甩掉了包袱。”
他总结道:“所以,在赵文渊看来,他用几个不值钱的官位和一点微不足道的面子,成功保住了赵家的核心利益,甩掉了家里的麻烦,又不必与程家撕破脸,这笔账,他算得精着呢。
屈辱?比起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这点屈辱算什么?”
沈长乐听得目瞪口呆,对小舅的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原以为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