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了小舅的布局,没想到小舅的算计竟如此深远,每一环都精准地踩在赵文渊的痛点和侥幸心理上。
“小舅,您这……简直是算无遗策!
把赵阁老那老狐狸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她由衷地赞叹,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雪表姐……她以后就真的要和那个废物赵元那样过下去吗?还有那个赵玲,送去程家女学,岂不是要我们程家来管?万一她在学里闹事……”
程诺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程雪的路,她自己选。
程家给她撑腰,给她自由,给她保障,但最终怎么活,看她自己。
若她愿意守着孩子过清净日子,程家保她一世富贵无忧。
若她不甘心……将来未必没有转圜余地。
至于赵玲?”
他嗤笑一声,“赵文渊利欲薰心,更瞧不起女子,赵玲纵然是他亲孙子,没了利用价值,照样得舍弃。
他不可能把赵玲送去程家的。
所以,他只会安排赵玲嫁人……那家风严谨的婆家,自会好好磨砺她,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规矩。
无论哪条路,她都不会好过。
这也算是对她欺辱程雪的一点小小利息。”
沈长乐彻底服气了。
小舅不仅算准了赵阁老,连后续的麻烦和可能的变数都提前安排好了预案。
这份心机手段,难怪能掌舵程家。
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
程诺下车前,拍了拍沈长乐的肩膀,恢复了平日的慵懒散漫:“行了,热闹看完了,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记住今天看到的,官场也好,世家也罢,博弈之道,存乎一心。
表面的得失,往往不是真正的胜负。”
说完,他挥挥手,径直向府内走去,仿佛刚才在赵家书房翻云覆雨的根本不是他。
沈长乐站在原地,看着小舅潇洒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的经历,给她上了无比生动的一课。
她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和野心的光芒: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小舅这样,谈笑间,让那些轻视我、算计我的人,付出他们意想不到的代价!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程雪居住的东厢房,迫不及待想和这位经历磨难的表姐分享今日的见闻,顺便也看看,那位被小舅判定为废物的赵元姐夫,在得知自己即将被去父留子后,会是个什么精彩表情?
或许……还可以再添把火?
她嘴角勾起一抹和程诺如出一辙的、带着点小恶魔般的狡黠笑意。
沈长乐脑中飞快地盘算着,如何用最不经意的方式,把这些好消息透露给该知道的人。
搅浑水?
对付赵家这群豺狼虎豹,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
自从程诺去了赵家后,周夫人便也呆在程诺府邸,得知事情已谈妥,肩膀一垮,拍着胸口:“阿弥陀佛,总算不用我再操这份闲心了!”
随后又幸灾乐祸,听说赵玲被“配”
、温氏被罚月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对心腹嬷嬷低语:“活该!
那对眼皮子浅的母女,也有今天!
看她们还怎么嚣张!”
得知程雪可能“去父留子”
,又一脸哀伤:“我可怜的雪丫头,命怎么这么苦……”
随即想到最关键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真切的肉疼和不满:“老九竟没把嫁妆要回来?那可是上万两银子、八百亩良田啊!
这些爷们懂什么?女子没了银子傍身,在那吃人的后宅,跟拔了牙的老虎有什么区别?糊涂,真是糊涂!”
从周夫人被夺权,自己暂代管家的王霞更是心跳如鼓,强压下嘴角的笑意,眼神却亮得惊人。
方才程诺那句“雯侄媳妇,做得很好”
如同仙乐在耳畔回响,让她全身充满了力量,腰杆挺得笔直。
她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亲自捧了老太太最爱喝的参茶,伺候得比往日更加殷勤周到,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