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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柔因生母逝去,被继母不容,便被心疼妹妹的三太太接至萧府照料。
三太太贺氏如今掌着萧家中馈,贺玉柔倚仗其势,在府中颇有些体面。
沈长乐听罢青梅禀报,心中了然。
这采玉,往小了说是惫懒误事,往大了说,便是蓄意借刀杀人,欲借陈氏婆媳之手给她这新妇一个下马威。
她才嫁入萧家,若连个丫鬟的算计都轻轻放过,日后何以立威?何以治家?
然,三太太贺氏如今掌家,贺玉柔是其嫡亲妹子,采玉更是贺玉柔的贴身人。
自己初来乍到,即便要接过管家之权,也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此刻若直接发落采玉,难免与这位精明能干的三嫂正面冲突,非智者所为。
思忖既定,沈长乐淡淡道:“既然人是贺小姐身边的,又是三嫂在管家,便将此事原委,连同那采玉,一并交给三太太处置吧。该如何发落,想来三嫂自有章程。”
此招看似退让,实则将难题原封不动地抛给了三太太贺氏。
青娟领命,即刻带着人与证词去了三太太处。
三太太贺氏闻听此事,果然蹙紧了眉头。
若采玉是萧家世仆,如此背主行径,早该一顿板子撵出府去。
可偏偏她是玉柔的丫头,打狗尚需看主人,若严惩了采玉,自己妹妹的脸面往哪儿搁?
玉柔本就在府中身份尴尬……可若不惩,那新进门的五弟妹沈氏,瞧着温婉,实则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今日能在三言两语便让找茬的金氏及陈家人灰头土脸,岂是肯吃亏的?
自己若徇私,她必不肯罢休,届时闹将起来,自己这掌家之人,首先便落个治下不严、偏袒亲眷的名声。
左右权衡,利弊交织。
最终,三太太银牙一咬,还是决意舍卒保车,维护自己掌家的公正与权威。
她沉声道:“采玉这丫头,心术不正,怠慢主母,挑唆生事,留不得了。唤人牙子来,发卖了吧!”
命令一下,贺玉柔闻讯赶来,又是惊又是怒。
这贺玉柔年岁渐长,见识了萧家泼天富贵,便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一心盼着能长留此间。
她自知门第低微,做不得萧彻正妻,便将主意打到了侧室之位上去,总觉着强过配与商户或寒门学子。
自萧彻与沈长乐定下婚约,贺玉柔便暗中多方打探这位未来主母。
得知沈长乐虽是程氏外甥女,却是丧母长女,更兼两次退婚之辱,便自觉抓住了短处,盘算着徐徐图之,欲先令沈长乐在萧家立足不稳、颜面扫地,她便可伺机而动,谋那侧室之名。
她自觉颜色姝丽,远胜那容貌不过中上的沈氏,胜算颇大。
却不料沈长乐进门第二日,便显露出如此锋芒,竟让陈氏婆媳铩羽而归。
贺玉柔正在自己院中暗自烦忧沈长乐并非易与之辈,贴身丫鬟采玉行事不密,已然败露。
她扯着三太太的衣袖哀恳:“姐姐!采玉自小跟着我,不过是一时糊涂,您就饶她这回吧!若连她都保不住,妹妹我……我在这府里还有何颜面立足?”
她泪眼盈盈,试图以情动之。
三太太见她还如此不识大体,心中愠怒,厉声斥道:“糊涂!你还要怎的立足?便是你平日太过纵容,才纵得她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算计到宗妇头上!此事若非五弟妹顾全我的颜面,直接将人拿了发作,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在此?休再多言,我意已决!”
贺玉柔见长姐如此决绝,丝毫不顾念姐妹情分,只一味巴结新妇,心中又怨又恨。
她自觉颜色正好,平日府中下人谁不让她三分?
如今却连个贴身丫鬟都保不住,只觉得颜面扫地,对嫡亲长姐也生出了怨怼,暗骂其胆小怕事,不中用。
眼见采玉被婆子拖走,贺玉柔又气又急,心思一转,竟生出一计。
她匆匆回房,对镜理妆,特意换了身素雅却更显娇柔的衣裙,便径直往萧彻外书房的方向而去。
她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