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目标后,何雨柱并没有急于立刻返回街道办进行第二轮谈判。他深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哪怕对手只是一个街道副主任,他也绝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接下来的两天,他像个真正的商业间谍(虽然手段比较原始),围绕着北新桥那片区域,进行了深入的“市场调研”。
他假装成想租房的顾客,溜达到附近其他几条胡同,不动声色地打听类似位置、类似条件的临街房大概什么租金水平。
他跟胡同口下棋的大爷、树荫下纳凉的大妈搭讪,闲聊中套取关于那排空置平房的信息,比如是不是漏雨啊,冬天取暖方不方便啊,以前裁缝铺为啥开不下去啊等等。他甚至还在不同时间段,蹲在胡同口对面,默默地数了数过往的人流,尤其是饭点前后。
两天下来,他心里那本账更清晰了。王副主任报的租金,果然比市场平均水平高出至少两成!而且,那房子确实有些小毛病,比如房顶的瓦片有些破损,后墙角落有点渗水的痕迹,这些都是他砍价的有利筹码!
准备就绪,何雨柱再次来到了街道居委会,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诚意和不容置疑的精明。
王副主任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依旧端着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坐在办公桌后。
“何雨柱同志,考虑得怎么样了?”王副主任呷了口茶,慢悠悠地问,带着点体制内人员特有的、不紧不慢的优越感。
何雨柱没坐,就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王主任,明人不说暗话。那房子,我看上了。但您上次报那价,不成。”
王副主任眉头微皱,放下茶缸:“哦?怎么不成了?那地段,那面积,我们街道可是参考了行情的。”
“参考行情?”何雨柱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始输出他的“调研成果”,“王主任,您蒙别人行,蒙我可不行。我这两天可没闲着。就斜对面那条胡同,老李家那两间房,比您这间还宽敞点,上月租出去的,租金是多少,您想知道吗?还有,往东走三百米,临街那个带小院的,条件比这儿只强不差,要价才多少?您这价,高出市场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语速不快,但每一个数字都说得清晰有力,像小锤子一样敲在王副主任的心上。王副主任显然没料到何雨柱做了这么扎实的功课,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强辩道:“情况不一样嘛,我们这房子……”
“情况是不一样!”何雨柱立刻打断他,开始挑毛病,手指头掰着数,“您那房顶,我看了,左边檐口那几片瓦都翘起来了,赶上大雨天指定渗水!后墙根那儿,阴湿一片,墙皮都酥了,这要不处理,冬天能冻裂喽!还有那门窗,关都关不严实,这要是开了饭馆,冬天西北风呼呼往里灌,客人能坐得住?这些可都是成本,修缮的钱算谁的?”
他说的都是实情,而且观察入微,王副主任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噎得有点哑口无言。
何雨柱趁热打铁,语气放缓了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王主任,我是真心实意想租这房子,开个饭馆,也是响应政策,给街道解决个闲置资产,还能提供就业、方便群众不是?但您不能把我当冤大头宰啊!这价钱,必须得降!”
“那……你说多少?”王副主任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开始进入讨价还价的实质阶段。
何雨柱报了一个比他心理价位略低一点的数字。这是他谈判的策略,先抛出个低价,留出给对方“争取”的空间,最终成交价往往能接近自己的心理预期。
果然,王副主任一听就跳起来了:“这不可能!这也太低了!连维修费都不够!”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就是一场典型的拉锯战。王副主任试图坚守防线,列举房子的种种“优点”(虽然很苍白);何雨柱则稳坐钓鱼台,不断地用市场对比、房屋瑕疵、政策大义(个体户不易,街道应支持)进行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