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指着自己和手下人的狼狈模样,活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疯狗,“我们身上的伤,难道是自己摔的吗?!你们村里的人,个个都是凶手!”
他往前一步,几乎是把那张肿成猪头的脸凑到了钱多多的面前。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鸟,你们不交。行!那你们就得赔钱!”
“赔我们员外的损失,赔我们的汤药费!一口价,五百两白银!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五百两!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所有村民的头顶。
整个村口,瞬间鸦雀无声。
五百两银子,对如今相对富裕的杏花村来说,根本就拿不出来。
“你……你这是敲诈!”钱多多气得浑身发抖。
“敲诈?”刘管事发出一阵难听的冷笑,“我这叫有理有据!你们偷了我家员外的鸟,还打伤了我们,五百两,已经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了!”
他后退一步,环视着一张张愤怒而又无助的脸,眼中满是得意的狰狞。
“我也不逼你们太紧。”
他伸出三根被蜇得如同胡萝卜般的手指。
“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要是凑不齐五百两银子送到赵员外府上……”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最后的话。
“我便立刻去县衙报官!告你们全村上下,聚众偷盗,意图谋害!到时候,就不是五百两银子能解决的事了!”
说完,他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浓痰,带着手下那群残兵败将,一瘸一拐地走了。
只留下满村的村民,呆立在原地,如坠冰窟。
恐惧与愤怒,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