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在拐角处坐下。
掏出那块骨头。
上面的字他不认识,但神戒靠近时,会微微发热。这东西和戒指有关,也许是钥匙,也许是封印物。
他把骨头收好,抬头看前方。
通道分叉,一条向下更深处,岩壁全黑,一丝光都没有;另一条斜向上,能看到风道口的金属栅栏。
他选了上方。
爬了不到二十步,听见上面有说话声。
两个声音,压得很低。
“东区巡查报,昨晚少了三个犯人。”
“别管那些。重点是有人进了七层核心,还动了镇压柱。”
“查到是谁了吗?”
“不清楚。但看守长没上报,反而封锁消息。这事不对。”
张继平屏住呼吸。
原来看守长没有完全站在组织那边。他放自己走,还提示线索,是在冒险。
他等两人走远,才慢慢推开栅栏,钻出通风口。
外面是地下设施的外围,一片荒废的药田。天还没亮,远处山影模糊。他认出了位置——这是西殿后山的废弃区,以前用来种毒草,后来因灵土污染被弃用。
他沿着田埂往林子走。
每走一步,右臂的血就滴下一滴。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走到林边,忽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神戒的光彻底熄灭。
他低头看手指,戒指恢复了平常模样,像是从未有过力量。
但他知道,刚才的一切是真的。
他从怀中摸出南天阁特许令的残片,烧焦的边角还能看出编号:庚七九。
这个号,是他亲自从赵元化手里拿的。当时对方笑着说:“拿着吧,东域没人敢拦你。”
可藏书阁那次,巡查队明明看到了令牌,还是不肯放行。
说明他们不怕南天阁。
也说明,这个组织比南天阁更深,更老。
他把残片收回,扶着树站起来。
林子里有条小路,通向山外。他记得这条路,小时候采药常走。
刚迈步,左手突然一热。
神戒又亮了。
这次不是金光,而是闪了一下字迹——很小的一行,浮在戒指表面,转瞬即逝。
他看清了两个字:**南门**。
他愣住。
南门是仙门主入口之一,白天都有重兵把守。这个时候去,等于自投罗网。
可神戒不会无故示警。
他盯着戒指,等它再显示什么。
没有。
只有指尖残留的温度。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一次。
他调整方向,沿着林子边缘往南走。
天边开始发白。
身后,地下设施的方向升起一道黑烟。不知道是哪处机关被触发,还是他们在清理痕迹。
他没回头。
走到一处坡地,发现地上有拖痕,通向灌木丛。他拨开枝叶,看见一具尸体——灰袍,腰挂钥匙串,后颈有铜管造成的淤伤。
是他昨天打晕的那个守卫。
人已经凉了。
被人灭口。
张继平蹲下,翻他身上。没有令牌,没有文书,连身份牌都被摘了。
这些人做事干净。
他起身继续走。
离南门越近,路上的巡逻越多。他只能绕小道,躲在岩石和树后。有一次差点被巡哨发现,他趴在地上,直到队伍走远。
太阳升起来时,他到了南门外三里处。
这里有个旧驿站,早就不用了。他躲进去,坐在角落。
南门在山坡上,能看见进出的人。
他盯着大门,等神戒再给提示。
等了半个时辰,什么都没发生。
他靠墙闭眼,体力几乎耗尽。
就在快要睡着时,左手又热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