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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差点把铃铛扔出去!这玩意儿真是个灾星!
不行!不能让火这么烧下去!这条街的房子多是木结构,一家连着一家,真要烧起来,整个永乐街都得变火海!我这寿材铺首当其冲,里面全是纸扎、木头、油漆……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天然大燃料库!
到时候不用等七天后的纸匠来扒皮,老子直接就被烤成熟肉了!
扑灭它!必须把火扑灭!至少不能让它烧到我这儿来!
目标瞬间明确——活下去,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可阻碍也明晃晃摆着:第一,外面那火邪性,好像还听这破铃铛指挥;第二,也是最要命的,满大街都是我的“脸”!刚才烧完的纸灰还在风里打转呢!我这要是冲出去,万一被哪个没睡着的街坊看见,认出我就是那个被烧的“财神脸”,还不当场把我当妖怪给撕了?或者抓起来接着烧?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睛飞快地扫视铺子里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水!后院有水缸!
对!救火得用水!
我一把拉开通往后院的小门,冲到院子里。果然,墙角放着个大水缸,里面还有半缸水,水上飘着个破葫芦瓢。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抄起瓢就开始舀水。可舀了两下我就停了——这他妈半缸水,够干嘛的?泼出去估计连个火苗都压不灭!
还得找别的办法!隔离!对,把靠近我铺子这边的易燃物清空,弄出个隔离带!
我扔下水瓢,又冲回店里,想找找有没有铁锹、扫帚之类的东西。
就在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时候,眼睛无意间瞥到了堆在墙角的那一堆扎纸人用的废旧竹篾、碎纸和……纸灰!
对!纸灰!
刚才那些人烧完纸人留下的灰烬!那东西厚厚一层,盖上去说不定能闷灭火!
而且,用纸灰扑火,谁他妈能想到是我干的?只会以为是风吹过去的!完美!
说干就干!
我找到两个破麻袋,又冲回后院,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把破扫帚和一把铁锹——老天爷总算开了次眼,这东西还真有!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铺子的前门。
冷风夹杂着越来越浓的焦糊味瞬间涌了进来,还带着一股诡异的灼热感。
街上那几处火苗已经连成了小片,幽蓝诡异的火舌无声地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火光跳跃间,墙壁上那些灰烬痕迹扭曲得更加厉害,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我压低身子,像个小偷一样溜出门,快速冲到街对面一堆烧得最厚的纸灰旁。也顾不上烫手了,用铁锹拼命把还带着余温的纸灰往麻袋里装。
叮铃……
手里的铜铃又他妈响了!
我手一抖,差点把铁锹扔了。扭头一看,离我不到十米远的一处火堆“轰”地爆起一团火星,火势更猛了!
“操你妈的破铃!”我低声骂了一句,恨不得把这玩意儿砸个稀巴烂,但又不敢。
我加快动作,几乎把麻袋塞满,然后拖着沉重的麻袋,猫着腰,快速冲向离我铺子最近的那处火源。
那火正在烧一家茶馆的窗棂,噼啪作响。
我抡起麻袋,将里面温热的纸灰奋力泼洒过去!
噗——
一大片灰黑色的纸灰覆盖上去,那处火苗明显弱了下去,冒起一股更加呛鼻的白烟。
有用!
我心头一喜,也顾不上擦汗,立刻又冲向另一处小火苗,直接用脚把旁边堆着的纸灰踢过去覆盖。
我就这样,像个灰头土脸的耗子,在越来越亮的诡异火光照耀下,凭借着对这条街刚刚获得的零星记忆,利用满地的“我”的骨灰,拼命扑打着那些邪门的火苗。
每一次那破铃铛一响,就必然有一处火苗蹿高,逼得我手忙脚乱
